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傅承砚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他不仅要我在金钱上破产，还要我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推开了我们办公室的门。
为首的一个，亮出了证件。
“沈晚女士，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涉嫌非法集资和金融诈骗。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我看着他们，大脑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一旦被带走，就全完了。
就在我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林风突然冲到了我面前。
他张开双臂，把我护在身后。
“等一下！”他对着那几个人大喊，“这件事和沈总没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林风！”我叫他，“你疯了！”
他没有回头看我。
他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出了一堆早已准备好的、伪造的文件。
“账户是我用沈总的名义私自开的，收购陆氏股票也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想赌一把，结果输了。”他把文件递过去，眼神异常坚定，“沈总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你们要抓，就抓我一个人。”
我知道，他是在保我。
他想用他自己，换我脱身的时间。
“林风，你不能这么做！”我的声音都在抖。
他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沈总，”他说，“我跟了您五年。您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您不能在这里倒下。”
他被带走了。
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电脑D盘，有备份数据。快走。”
我看着他被戴上手铐，被带出办公室。
隔着玻璃门，我看到他回头，用口型对我说了两个字。
“沈总，快跑。”
我的眼泪，在那一刻，决堤了。
8
我没有跑。
我不能跑。
林风用他的前途，甚至是他的一生，为我争取了最后的时间。
我不能辜负他。
商业犯罪调查科的人暂时被林风拖住了，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些文件是伪造的。
我最多，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冲到林风的电脑前，手指颤抖地输入密码。
D盘，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是“衔尾蛇计划”所有的核心数据和备用方案。
我快速地浏览着。
有一个方案，代号叫“焦土”。
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计划。
一旦启动，我会把我手里掌握的，关于傅氏集团这些年来所有的灰色交易、财务漏洞的证据，全部匿名曝光。
这会引发傅氏集团的股价雪崩，甚至会引来监管部门的调查。
傅承砚会焦头烂额。
但同时，我也会暴露。
因为这些证据，只有傅承砚最亲近的人才能拿到。
他会立刻知道是我干的。
他会用尽所有手段，来报复我。
这是一场豪赌。
赌注，是我们两个人的所有。
我看着屏幕，眼睛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变得酸涩。
值得吗？
为了一个已经进去的助理，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复仇计划，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脑海里，闪过我父亲临死前，那双不甘的眼睛。
闪过傅承砚把我踩在脚下时，那轻蔑的眼神。
闪过林风被带走时，那决绝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