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我。
“你毁了我的生活,现在又来毁我的名声!”我积压了数日的痛苦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你把我变成了一个笑话!一个供人指指点点的怪物!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
“他们说你娶我是为了冲喜!是为了你们家的风水!”
“他们说我是个不祥的拖油瓶!”
我吼得声嘶力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你走!你现在就走!别再来我们家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求求你,算我求你了,行吗?”
我从愤怒的控诉,到最后的卑微哀求,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力气。
沈渊站在门口,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的神情。
他眼中的怒意,不再是针对我的误解,而是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闪着寒光,指向那些伤害我的人。
他没有再试图解释,也没有再说什么“非你不可”的誓言。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心疼,有愤怒,还有一丝让我看不懂的决绝。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他的背影,不再有丝毫的隐忍和委屈,而是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我以为,他终于被我气走了。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回到我那虽然残缺,但至少平静的生活里。
我错了。
第二天,整个巷子炸开了锅。
昨天还在唾沫横飞地说三道四的几个长舌妇,今天全都蔫了。
最爱嚼舌根的张婶,她儿子在一家大公司做出纳,今天一早被公司以“挪用公款”的罪名直接开除,还报了警。
另一个李嫂,她老公的包工头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被查出偷税漏税,所有工程全部叫停,还欠了一屁股债。
……
流言,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巷子里,再也听不到一句关于我的闲言碎语。
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我坐在窗边,听着外面死一般的寂静,心中除了震惊,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我知道,这都是沈渊做的。
他没有跟我争辩,没有跟我解释,他只是用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替我扫清了所有的障碍。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陌生,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傍晚,沈渊再次出现在我家门口。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明亮。
他看着我,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想看到你因为任何不实言论而受伤。”
“我的求婚,光明正大,无需他人置喙。”
他的话里,没有怜悯,没有施舍,只有一种平等的,不容侵犯的尊重。
我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开始真正地审视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眼神,他的行动,他的一切,似乎都在颠覆我内心深处那些根深蒂固的认知。
就在我心防动摇的时候,温璐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婉婉,你听说了吗?张婶的儿子出事了……沈总的手段也太狠了吧……他这么做,不是更坐实了那些谣言吗?好像你真是个碰不得的扫把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