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哏都当年的高考状元，手握最高学府的录取通知书，却在街头流浪。奶奶过世，亲叔叔当天就卖了我唯一的家，卷走所有钱，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门。饿了两天后，我走进一家包子铺，准备吃我人生第一顿霸王餐。我以为这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却没想到，这竟是一个更深泥潭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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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酸灼烧着空荡荡的胃壁，像有一团带着倒刺的火球在里面翻滚。我已经四十八个小时没有进食了，高考状元的光环，此刻在生存的本能面前，脆弱得像一张废纸。
街角那家“老张记包子铺”的热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抓着我的鼻子，把我拖了过去。白色的蒸汽混杂着浓郁的肉香，每一个嗅觉细胞都在尖叫着“饥饿”。我的理智在和本能做着最后的搏斗，但当看到一个油腻腻的胖子一口咬下半个包子，满嘴流油的样子，我最后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尊严？未来？档案上的污点？都去他妈的吧。我只想活下去。
我像一头饿疯了的狼，冲进店里，指着蒸笼嘶吼：“老板，十个肉包子！”
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穿着一件被油渍浸成黄褐色的白背心，他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但他还是麻利地给我装了十个包子，热气腾腾地堆在盘子里。
我甚至等不及坐下，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滚烫的肉馅烫得我上颚生疼，但我毫不在乎，狼吞虎咽，仿佛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是烫的，还是委屈的。十个包子，我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全部扫进了肚子。胃里终于有了着落，那股灼烧感被温热的食物抚平，我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壮汉老板一直没说话，就那么靠在柜台边，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我。直到我吃完最后一个包子，他才走过来，伸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手指粗壮，指甲缝里还嵌着干掉的面粉。
“一共二十块。”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粗粝，不带任何感情。
我心脏猛地一缩，该来的总会来。我慢慢站起来，摊开两只空空如也的手，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老板，我……我没钱。”
老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睛一瞪，像两只准备捕食的豹子。“没钱？小子，你跟我玩这套？知道我老张在这条街上是干什么的吗？吃霸王餐吃到我头上了，你胆子不小啊！”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巨大的力道让我双脚几乎离地。他身上的汗味和面粉发酵的酸味扑面而来，让我一阵反胃。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饿了……”我吓坏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拼命挣扎，但我的力气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鸡。
“少废话！要么给钱，要么我现在就报警！让你小子档案里留个案底，看你以后还怎么做人！”他作势就要掏手机。
“别！别报警！”我彻底慌了。我是高考状元，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档案上绝不能有任何污点。那将是伴随我一生的耻辱，会毁了我的一切。我哭着哀求他，“老板，求求你了，我什么都能干，只要不报警，我给你打工，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老板上下打量着我，瘦弱，苍白，像根一折就断的豆芽菜。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鄙夷，但听到“打工”两个字，他揪着我衣领的手似乎松了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