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你还不快点给你大姑和婷婷道歉！多大点事，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我老公周越压着火气，拽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不远处，他大姑周芬正指着我和婆婆的鼻子破口大骂，她女儿孙婷婷一脸得意地躲在她身后。
而我的婆婆王兰，浑身湿透，正被酒店服务员扶着，脸上满是屈辱和无措。
就在刚才，周芬嫌我婆婆游泳溅起了水花，弄湿了她新买的墨镜，孙婷Ting就直接冲过来，一把将我那年近六十，还有风湿的婆婆推进了泳池。
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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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开周越的手，眼神冷得像冰。
「道歉？周越，你眼瞎了吗？是她把妈推进水里的！」
周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了一眼他大姑那边，又回头看我，语气里满是央求和不耐。
「大姑就是那个脾气，婷婷年纪小不懂事，妈又没什么事，你服个软这事不就过去了吗？非要闹得全家不得安宁？」
「年纪小？」我气笑了，指着躲在周芬身后，比我还高半个头的孙婷婷，「她今年二十一，不是一岁。周越，在你眼里，你妈的尊严，就这么不值钱？」
周芬的骂声更响亮了：「哎哟，周越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个什么搅家精！我们老周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不就是碰了一下吗？金子做的啊？这么娇贵！」
孙婷Ting也跟着尖叫：「就是！一个老太婆，一个穷酸媳妇，装什么装啊！能来这种高级酒店，还不是沾了我们家的光！」
我看着周越，一字一句地问：「这就是你的家人？你让我给她们道歉？」
周越的眼神躲闪，嘴里还在嘟囔：「都是一家人，你让一步怎么了……」
「好。」
我点点头，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周越愣了一下。
我没再理他，径直走到泳池边，拿起一条干净的浴巾，温柔地披在瑟瑟发抖的婆婆身上。「妈，我们走。」
婆婆嘴唇哆嗦着，眼圈通红，点了点头。
我扶着她，路过周芬母女时，周芬还想伸手拦我，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想走？没那么容易！不道歉今天谁也别想走！」
我脚步一顿，侧过头，目光落在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却显得无比刻薄的脸上。
「你确定？」
我的声音很轻，却让周芬的动作僵住了。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骇人，她一时间忘了反应。
我没再给她机会，扶着婆婆，在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泳池区。
周越追了上来，在电梯口拦住我们。
「林舒！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我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结婚三年，我以为我嫁的是一个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却没想到，所有的风雨都是他和他家人带来的。
「周越，从今天起，你也别做了。」我平静地看着他，「我们，完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懒得再看他的反应，按了电梯，扶着婆婆走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他那张震惊又愤怒的脸。
回到房间，我给婆婆放了热水，让她泡个澡暖暖身子。
她坐在浴缸里，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