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份条款严苛的协议,又想到病床上憔悴的母亲,最终颤抖着手,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卖掉自己三年自由,换妈妈一条命。值。
……
回忆被陆廷渊的声音打断。
“这是门禁卡和钥匙。每周会有钟点工来打扫两次,你需要什么可以告诉她,或者直接联系我的特助李铭。”他递过来几张卡片和钥匙,公事公办的语气,“餐厅在那边,冰箱里有食材,你可以自己解决三餐。我不常回来吃。”
“好的,谢谢。”我接过东西,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冰凉一片,让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他似乎顿了一下,深沉的眸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半秒,旋即移开,转身走向书房:“我还有个视频会议。你自己熟悉环境。”
看着他挺拔冷漠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后,我才缓缓松了口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拎着行李,走上旋转楼梯,找到二楼尽头那间客房。房间很大,带独立卫生间,装修精致,但同样冷清,像是高级酒店的套房,没有半点家的气息。
我把不多的行李拿出来摆放好,最重要的画板和颜料小心翼翼地放在靠窗的角落。只有摸着这些熟悉的工具,我才能感到一丝微弱的心安。
傍晚,我简单煮了碗面条吃完,清洗好厨房,不留一丝痕迹。陆廷渊一直没有出书房。
我窝在客房的小沙发上,拿着手机查看妈妈的病情信息,和主治医生沟通后续治疗方案。陆廷预付的第一笔钱已经到账,妈妈明天就可以进行手术了。这让我沉重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
至少,目的是达成的。我告诉自己。
之后几天,日子过得平静……也平静得过分。
陆廷渊果然非常忙,几乎早出晚归。即使偶尔碰上,他也只是微微颔首,吝啬于任何一个多余的字眼。我则严格遵守“协议”,尽量待在自己的房间或者角落,减少存在感,偶尔在厨房做饭,也会在他回来前迅速收拾干净,不留任何味道。
我们像两条平行线,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却毫无交集。
直到周五,陆家老宅打来电话,要求我们周末回去参加家庭聚会。
我能感觉到陆廷渊接完电话后,周身的气压更低了几分。他敲开我的房门,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明天晚上回老宅吃饭,准备一下。穿得体些,我会让李铭送几套衣服过来。”
“嗯,我知道了。”我点头。我知道,“扮演陆太太”的职责,从这一刻正式开始了。
第二天傍晚,李铭送来了好几个奢侈品牌的衣服袋子。我选了一条款式比较保守的米白色及膝连衣裙,化了个淡妆,将长发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陆廷渊下班回来接我,他穿着一身铁灰色高定西装,气质矜贵冷峻。看到我时,他的目光似乎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久到让我有些不安,是不是哪里不得体。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淡淡道:“走吧。”
陆家的老宅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中西合璧别墅,气氛威严。餐厅里长桌上摆满了精美的菜肴,陆父陆母端坐主位,旁边还有几位陆家的叔伯亲戚。
陆廷渊的手臂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自然地环上了我的腰肢。温热的掌心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贴在我的腰侧,我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