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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之际,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开停在门口。
傅斯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五年来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着脸,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向他的“栀栀”。
而江墨薇伸直了胳膊,扑进他怀里,声音软软糯糯:
“阿年!我好想你!”
他稳稳接住她的身子,宠溺地揉了揉她的长发,冷冷看向江白栀:
“江墨薇,如果这五年你没有改造好,我可以送你回去。”
江白栀眼睁睁地看着,心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冷风灌入,疼到麻木。
她低下头,凄楚地笑出声:
“可以,你当然可以了。”
“五年前,不正是你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的吗?”
江白栀永远忘不了,五年前傅斯年和她求完婚的第二天,江墨薇就失踪了。
她急急慌慌地去找傅斯年求助。
“斯年,怎么办?我姐姐不见了!”
傅斯年那时不动声色地收起手中的一个日记本,看她的眼神仿佛含了冰:
“是吗?没关系,我会找到她。”
那时她满心焦急,并没有多想。
直到,傅斯年抱着坠海被救下的江墨薇回来。
她失去了全部记忆,智力宛如孩童。
却第一眼看见江白栀,就吓得浑身颤抖,不断尖叫:
“姐姐,栀栀错了,我把阿年让给你!我不和他结婚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愣住,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对上父母失望痛心的眼神:
“墨薇,栀栀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江白栀脸色惨白:
“我没有!不,不是的,我才是栀栀啊!”
傅斯年冷笑,将一个日记本摔在她脸上:
“江墨薇,别演了。山鸡不是凤凰,长得再像,也只是个赝品。”
江白栀死死盯着那本日记上,和她一模一样的字迹。
上面写着,江墨薇是怎么处处嫉妒她,模仿她,勾引她的未婚夫。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
“斯年和我求婚了,我满心欢喜想要答应,却看见姐姐嫉妒的眼神。我有一种直觉,她想杀了我取而代之。”
“斯年,我真的好害怕,如果我不见了,一定是姐姐下的手。求求你,一定要找到我。”
傅斯年嫌恶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栀栀早就知道你会害她,早就把这本日记寄给了我。”
江白栀茫然地抬起头,可如果,这日记压根不是她的呢?
她试图用自己可以写出一模一样的字迹,来证明她的身份。
可傅斯年看了,只是冷笑:
“原本栀栀说你处处模仿她,我还不信,没想到连字迹都模仿得这么惟妙惟肖啊。”
“江墨薇,你心机真重 。”
父母不忍地背过身:
“斯年,把她送进监狱吧,以后我们就当没这个女儿。”
江白栀睁开眼,从痛苦的记忆中挣扎出来。
五年前,他亲手把自己送进去。
五年后,他还想重演。
她笑了,笑出了眼泪。
这就是她的爱人,那个把她捧在掌心,说永远都不会错认她的傅斯年。
这么多年,对江墨薇没有一丝怀疑,连一点异样都没察觉。
她心灰意冷,摇摇欲坠地转身:
“随便吧,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既然不欢迎我,我走便是。”
反正,她就快死了,死了就解脱了。
“站住。”
傅斯年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段时间我要接栀栀过去新家照顾,你负责伺候她,做她的贴身保姆。”
江白栀浑身一震:“我不去!”
傅斯年一把扯过她,语气警告:
“江墨薇,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你不会觉得,自己还能做回江家大小姐吧?”
江白栀眼睛通红:
“且不说我是不是真的有错,傅斯年,我在监狱里待了五年!”
“五年里我受够了罪,身体也垮了,凭什么还要给她当牛做马?”
“我又凭什么,还要看着你跟她在我恩爱恶心?!”
她流着泪嘶吼,他却不为所动。
拽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眼神厌恶,甚至是恶心。
“五年牢狱之灾只是惩罚。而现在,才是你赎罪的开始。”
江白栀闭上眼,苦笑流泪,心疼得像活生生撕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