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就没动了。
紧接着，门把手被慢慢往下压，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怕被他发现似的。
凌夜眼神瞬间冷了！
他飞快切屏，屏幕立刻变成密密麻麻的代码。
右手摸向桌下藏的薄刃，身体绷得像蓄势待发的猎豹——果然，这小子还是忍不住要试探！
门，又开了条缝。
苏言的脸出现在缝后，眼神慌慌张张的，像做贼被抓了现行，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夜哥……”他的声音几乎是气音，“我热了牛奶，看你没出来……喝点对睡眠好……”
苏言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看到满屏代码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又落回凌夜脸上，带着种欲言又止的忐忑，耳尖的红又冒了出来。
凌夜盯着他，没吭声。
那冰冷的眼神让苏言的手更抖了，杯里的牛奶晃出小水花，杯壁的热气好像烫得他不自在，却还是没敢把杯子放下。
“我、我放这儿了？”苏言试探着，把牛奶放在门边的矮柜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放完却没走，反而往前挪了一小步，目光落在凌夜微微绷紧的左肩上，眼神里藏不住的担心。
“你的肩膀……是不是还很疼？”苏言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关心，连声线里那点天然的软都没掩饰，“我真学过推拿，或者我有药油，给你……”
说着，他又往前迈了半步，戴着手套的手抬了起来，眼看就要碰到凌夜的肩膀！
那姿态里的担心，还有想靠近的欲望，几乎要冲破他伪装的冷静——这模样，哪像探子，倒像个鼓足勇气示好的……
凌夜刚闪过这个念头，脑子里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
“嗡！”
是他爸留下的智能终端发出来的！
「警告：检测到异常信号源近距离试图连接！来源定位：室内！」
凌夜瞳孔骤缩！
异常信号源？还在室内？
他猛地抬眼，目光像冰锥一样刺向苏言，还有那只快碰到他肩膀的手——刚才的犹豫瞬间消失！
好啊！装得这么像，又是送早餐又是送牛奶，原来都是为了靠近他，用手套里藏的设备连他的系统！
之前的羞涩、慌乱、关心……全是演的！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是探子，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刚才那耳尖的红、慌乱的眼神，怎么看都像真的对自己有心思……
难道是“男同”身份只是伪装，实际是敌人派来的？
被愚弄的怒火，加上任务可能暴露的警惕，瞬间冲垮了凌夜的神经！
他猛地挥手，不是格挡，而是直接攥住苏言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呃啊！”
苏言痛呼一声，整个人被拽得往前踉跄，差点撞进凌夜怀里。
他抬头，眼里满是惊骇，对上凌夜那双只有冰冷杀意和厌恶的眼睛，嘴唇都在发抖。
“啪嗒！”
牛奶杯掉在地上，白色的液体流了一地，热气往上冒，奶香飘满了屋，却一点也软化不了两人之间凝固的空气。
“苏言！”凌夜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不管你是真对我有心思，还是敌人派来的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