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则被她父母的逼婚摧毁殆尽。
“嫁给我女儿的未婚夫,替她生儿育女!”他们对我嘶吼。
那个“未婚夫”就站在旁边,对我评头论-足。
我擦干眼泪,冷笑一声:“300万的债,谁来替我付清?”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伪善撕了个粉碎。
我不是救命恩人的继承人,我是她父母眼中明码标价的工具。
01
灵堂里,空气凝滞得像一块冰冷的铁。
白色的花圈层层叠叠,散发着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混合着燃香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压得我喘不过气。
林晚的黑白照片挂在正中央,她笑得灿烂,像一朵永不凋零的向日葵。
可她已经凋零了。
为了救我,在一场大火里,被烧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我强撑着跪在蒲团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无尽的愧疚和悲痛在盘旋。
“夏言,你过来。”
林母沙哑的声音穿透人群,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耳膜。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见她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里面没有一个母亲失去女儿的悲恸,只有怨毒和算计。
她身边的林父,一脸沉痛地附和着,朝我招了招手。
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顾衍。
林晚生前提过无数次的未婚夫。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只是那张脸上没有半分情绪。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清冷、疏离,像是在评估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我踉跄着站起来,身体因为长时间的跪拜而发麻。
周围的亲戚朋友窃窃私语,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同情、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判。
“晚晚是为了你才死的。”林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
“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林家不能就这么绝后了!”
她声音凄厉,眼泪说来就来,滚滚而下。
“你夺走了我一个女儿,就必须还我们一个女儿!”
我被她的话震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
还一个女儿?
什么意思?
林父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将我夹在中间,不容我后退半步。
他沉着脸,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夏言,从今天起,你就代替晚晚,嫁给顾衍。为林家开枝散叶,也算是你对晚晚的报答。”
“为林家……开枝散叶?”
我重复着这几个字,觉得荒谬到了极点。
我看向顾衍,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反对,或者哪怕是一点点的错愕。
没有。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评判,看到了探究,唯独没有悲伤。
他默认了。
他竟然默认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林母见我不说话,猛地将我往前一推,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顾衍面前。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顾衍愿意娶你!”
“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嫁进顾家,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晚晚在天有灵,看到你替她完成了心愿,也能瞑目了!”
周围的指责和劝说声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