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陈砚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掏出那个黑色笔记本，又看了一遍。里面提到的“世界A-1”“A-2”，应该是不同的平行世界，而“时间熵增”就是穿越的代价——紊乱的分子运动逐渐扩散，最后导致整个世界的物质结构崩溃。那个“A-0”说的“互相吞噬”，就是不同世界的陈砚意识重叠，最后失去自我。
他掏出手机，想给林夏打电话，确认她的头发长度。可手指刚碰到屏幕，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未知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别相信林夏。她不是你认识的那个——A-7。”
末尾的“A-7”让陈砚心头一跳——这应该是另一个编号的陈砚。他盯着那条短信，手指冰凉。为什么别相信林夏？他想起白天林夏提到弟弟发烧时的紧张，不像是装的。
他回拨那个未知号码，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他又翻看短信记录，发现这条短信没有发送时间，像是凭空出现在手机里的。他突然想起笔记本里写的“怀表能稳定分子运动”，把怀表放在手机旁边，手机屏幕闪了一下，短信界面突然跳出一行小字：“信号来自A-7世界，通过时间褶皱的分子缝隙传递，只能发文字。”
二、重叠的记忆
第二天早上，陈砚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外套，黑色笔记本和怀表放在手边——怀表还在“滴答”走，手机屏幕上的小字已经消失了。电话是林夏打来的，提醒他实验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陈老师，你今天要是不舒服，我们可以把实验推迟到下午。对了，我弟好多了，谢谢你昨天让我早点走。”林夏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不用，我马上过去。”陈砚挂了电话，起身洗漱。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他盯着镜子里的人影，突然想起笔记本里的“影子会取代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真实，不是幻觉。
他把怀表放进外套内袋，贴身放着，走到停车场时，果然看到自己的车又变回了黑色。拉开车门，副驾驶座上的《时间简史》还在，书里夹着他昨天做的书签，一切都和他记忆里的世界吻合。
到实验室的时候，林夏已经到了。她穿着白大褂，正在整理实验器材，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不是笔记本里提到的“短发”，看来这个世界的林夏，和他认识的一致。她看到陈砚，笑着递过来一个三明治：“我早上买的，你肯定没吃早餐。”
陈砚接过三明治，心里的疑虑又淡了些。他走到电脑前，先检查了昨天的实验数据，确认没有丢失。然后，他打开了实验室的监控录像，想看看昨晚停电时发生了什么。
监控录像显示，昨晚23:45，他按下能量注入按钮后，环形加速器开始运行，数据曲线上升。23:47，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他在实验室里四处走动，表情惊慌，然后走到环形加速器前，盯着真空舱看了很久——监控里能看到真空舱里有一道极淡的光痕，持续了三秒。接着，他拿起桌上的相框，表情震惊，又走到资料柜前，翻找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