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残忍地认识到,苏晴在他心中的分量。
那不是我十年细水长流的陪伴可以撼动和比拟的。
回程的车上,他异常沉默,嘴角却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完全沉浸在与苏晴重逢的喜悦中。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异常苍白的脸色和一路的沉默。
从那天起,顾渊的生活重心发生了明显的偏移。
他找各种理由联系苏晴,参加有她在的聚会,关注她的一切动态。
苏晴刚回国,对国内市场不太了解,顾渊便动用人脉资源,不遗余力地帮她牵线搭桥。
苏晴说喜欢某位艺术家的画,顾渊就想方设法拍下来送给她。
苏晴随口说一句有点想念家乡的某道小吃,顾渊就能开车穿越半座城市去买回来。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默剧。
我开始失眠,食欲不振,工作上频频出错。
我试图和他谈一谈,但每次刚开了个头,就被他打断。
他不是在接苏晴的电话,就是在忙着处理与苏晴有关的事情。
他甚至开始忘记我们之间的小约定。
直到那次,我的生日。
他因为苏晴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就毫不犹豫地抛下我离开。
我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看着窗外璀璨的灯火,终于明白。
我这场长达十年的暗恋与等待,是该彻底醒来了。
在他的世界里,苏晴是永远的主角。
而我,连配角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个背景板,一块需要时存在,不需要时便可无视的布景。
06
我的生日,在苏晴回国后大约两个月。
其实早在生日前几周,我就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
顾渊整个人都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心思早已不在我身上。
但心底最深处,或许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火苗,期盼着他至少还能记得这个日子。
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
生日当天,我从清晨醒来就开始等待。
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没有任何消息。
我照常去上班,处理工作,心却像悬在半空,无法落地。
下午,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每一声微信提示音都能让我的心跳漏掉一拍,但每一次都是工作群的消息或者公众号推送。
失望像潮水一样,一层一层漫上来,淹没了我的理智。
到了傍晚,华灯初上,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
我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十分嘈杂,似乎还有救护车的鸣笛声。
顾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促和歉意。
“晚晚,对不起!苏晴她刚才突然头晕恶心,心跳得厉害,我现在陪她在去急诊的路上!”
他的语速很快,透着不容置疑的焦急。
“生日……我下次一定给你补过,一定!”
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