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就成了顾渊青春里最深刻的遗憾，也渐渐被岁月打磨成了一道皎洁的白月光。
高高悬挂在心空，可望而不可即。
我知道，他的书柜深处，一直珍藏着那本夹着照片的笔记本。
偶尔会在酒后，或者某个特定的情境下，略带怅然地提起那个“像月光一样”的学姐。
每当这时，我的心都会像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泛起微疼。
但我总会努力压下那点不舒服，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少年时代的一个梦，是过去式。
而我，拥有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现在和未来。
我深信不疑，只要我足够好，陪伴得足够久，终有一天，顾渊会清醒地认识到，真正值得珍惜的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错估了白月光在一个男人心中的分量。
那是一种近乎信仰的存在。
我也高估了习惯的力量。
在强烈的心理暗示和情感执念面前，习惯，是可以被轻易覆盖和取代的。
平静的假象，在我二十五岁生日过后不久，被彻底打破。
05
那是一个行业内的年度慈善晚宴。
顾渊作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受邀参加，我作为他的女伴一同出席。
那天，我特意穿了一件新买的宝蓝色长裙，衬得我肤色胜雪，气质优雅。
连顾渊看到时，都眼底闪过一抹惊艳，难得地夸赞了一句。
“晚晚，今天很漂亮。”
我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晚宴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顾渊正与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相谈甚欢，我安静地站在他身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就在这时，顾渊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入口处，然后，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住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露肩晚礼服的女子。
正是苏晴。
几年不见，她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更添了几分成熟女性的风韵和精致，像一颗被精心打磨过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顾渊几乎是瞬间就抛下了正在交谈的合作伙伴，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苏晴身上，那种灼热的、带着难以置信和狂喜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然后快步朝着苏晴的方向走去。
我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像一件被主人遗忘的行李。
那位合作伙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我看着顾渊走到苏晴面前，因为距离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
只看到顾渊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激动。
苏晴似乎也认出了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喜悦。
整个晚上，顾渊的视线和注意力都牢牢地被苏晴吸引。
他围在她身边，殷勤地为她拿饮料，为她引荐在场的名流，侃侃而谈，风趣幽默。
他与平时那个在我面前偶尔还会流露出疲惫和真实的顾渊，判若两人。
他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端着酒杯，却一口也喝不下。
宝蓝色的长裙此刻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小丑。
我看着他在苏晴面前那种全然投入、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姿态，心一点点沉下去，沉入冰冷的海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