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利用我人脉谈下300万大单。
他只发了88块钱红包给我，还得意洋洋。
我直接拒收，那点侮辱钱我不要。
当晚，我在人脉圈子放出一条消息。
01
我妈耳提面命：「清言，你那个堂哥方志杰，就是个无底洞，你别再管他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无底洞。
这个词用得再精准不过。
关于方志杰的记忆，总是和焦头烂额、一地鸡毛联系在一起。
几年前，他第三次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外债，追债的人堵在他租的那个小破公司的门口。
大伯母哭着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又拉着我，一起去了大伯家的老房子。
一进门，就是呛人的烟味和压抑的沉默。
大伯母眼睛红肿，我爸妈唉声叹气，方志杰像一头困兽，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他看见我，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眼睛里迸发出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算计的光。
「清言，你人脉广，你帮帮我，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当时刚在职场站稳脚跟，手里的人脉资源，都是我一杯杯酒、一个个熬夜的方案换来的，珍贵得如同羽毛。
我本能地想拒绝。
可我妈在旁边掐了我一把，眼神里全是恳求。
「清言，他好歹是你堂哥，血浓于水啊。」
最终，我还是心软了。
我动用了自己当时还很单薄的关系网，托朋友介绍了一个愿意赊账的供应商，又帮他联系上一个小客户，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让他勉强渡过了那次危机。
我搭上了人情，耗费了精力，甚至自掏腰包请人吃饭疏通关系。
我不求回报，只当是为这份所谓的「亲情」买单。
可我没想到，那不是结束，而是噩梦的开始。
从那以后，方志杰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死死粘上了我。
「清言，上次那个客户还有没有类似的介绍一个？」
「清言，我听说你跟XX公司的总监很熟，你帮我约他吃个饭呗？」
「清言，你哥哥我，就差临门一脚了，你再帮衬一下！」
他把我的帮助当成理所当然，把我的资源当成他的免费提款机。
我碍于父母的面子，零星引荐过几次机会。
无一例外，全被他那眼高手低、急功近利的性子搞砸了。
有一次，我介绍一个朋友的公司，想让他去做个小项目的供应商。
结果他为了多赚几千块钱，以次充好，被对方当场发现，差点连累到我的声誉。
那次之后，我彻底寒了心，开始刻意疏远他。
电话能不接就不接，微信能不回就不回。
我以为我做得足够明显，他该知难而退了。
直到半年前，他在一次家庭聚会上，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正在和业界知名的投资人梁毅合作一个项目。
饭桌上，他端着酒杯，满脸谄媚地凑到我身边。
「清言，好妹妹，我听说你认识梁毅梁总？那可是我们这行的大神啊！你给我介绍介绍，只要能搭上梁总的线，哥这辈子都记你的好！」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贪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妈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脚，示意我别太不近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