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沉默地看了我几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林小姐，」他放下杯子，声音压低了些，「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有些事，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锐利：「做好你分内的事，拿到你应得的报酬。别对陆总投入任何不必要的感情，也别试图去探究你不该知道的秘密。」
「这对你，是保护。」
他的警告清晰而冰冷。
「那个缩写……」我不死心。
「巧合。」顾辰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或者，是苏小姐某个不为人好的英文名。这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我看着顾辰那双看不出真实情绪的眼睛，心里疑窦丛生。
「记住我的话，林小姐。」顾辰站起身，「陆总的世界，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保护好自己。」
他留下那个沉重的纸袋，结了账，转身离开。
我独自坐在咖啡馆里，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感觉自己像坐在一艘在迷雾中航行的小船，四周都是看不见的冰山。
而我，正不受控制地朝着最危险的那一座撞去。
8
带着那个沉重的纸袋，我回到了宿舍。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打开了它。
里面果然如顾辰所说，有一些苏清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眉目如画，笑容温婉，确实和我有五六分相似，尤其是侧脸的轮廓。
但她眼神里有一种被娇养出来的天真和柔软，是我这种为生计奔波的人所没有的。
还有一些日记的复印件，字迹清秀，记录的大多是一些少女心事和旅行见闻，看起来无忧无虑。以及一些精致的小首饰，散发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气息。
我看着这些东西，试图从中找到那个缩写“L.X”的线索，但一无所获。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和暗流涌动中又过了几天。
我继续着每晚的“扮演”，陆霆骁的问答越来越深入，有时甚至会让我模仿苏清说话的语气（虽然我不能出声，但可以做口型）。
直到那天下午，我正在医院陪妈妈，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是各种新闻APP的推送。
一条触目惊心的标题跳了出来：
【爆！失踪多年！陆氏集团掌门人白月光苏清今日奇迹归来！】
配图是一张机场的照片，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戴着墨镜的女子被记者团团围住，虽然看不太清全脸，但那气质和轮廓，分明就是照片上的苏清！
我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妈妈被惊醒，担忧地看着我：「小溪，怎么了？」
「没……没事，妈，手滑了。」我慌忙蹲下去捡碎片，手指被划了一下，渗出血珠，却感觉不到疼。
苏清……回来了？
那个据说已经“死去”多年，让陆霆骁念念不忘、甚至需要找替身来慰藉思念的白月光苏清……活着回来了？
那我现在算什么？
一个彻头彻尾的、多余的笑话？
就在我脑子一团乱麻的时候，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
陆霆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