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钱明天会到你账户。」他说完，便不再出声。
我好像正一步步走向一个更危险的深渊。
6
第二天，钱果然到账了。
我立刻去医院缴了费，看着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晚上，我准时出现在套房。
陆霆骁已经在等着了。黑暗中，我感觉到他今天的气场有些不同。
「她喜欢下雨天吗？」他开始了第一个问题。
我回想了一下，他从未提过这个。我只能根据苏清喜欢鸢尾花这种偏柔美的喜好来猜测，轻轻点了点头。
他沉默了一下，没评价对错。
「她钢琴弹得很好，最喜欢哪首曲子？」他又问。
这个我知道，那次他手机铃声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一乐章。
我抬起手，在空气中模仿着弹奏了几个那首曲子开头的、最著名的音符动作。
他似乎怔住了，良久，才低声道：「……没错。」
接下来的问题越来越细，有些甚至涉及到苏清的一些小习惯和小动作。
有些我能从之前的碎片信息里推断，有些则完全靠猜。
他并不总是给出反馈，但偶尔，在我某个模仿动作后，会陷入长久的沉默。那种沉默，比追问更让人心慌。
问答环节结束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突然说：
「顾辰明天会送一些她的东西过来，你看看。」
顾辰是他的特助，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男人。
「我的电话，你要保证随时能接到。」他命令道。
「……好。」
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住。
「你母亲，手术顺利吗？」他背对着我，忽然问了一句。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顺利，谢谢陆先生。」
「嗯。」他应了一声，开门离去。
这句突如其来的、近乎家常的问候，让我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波澜。但这丝波澜很快就被更大的疑虑压了下去。
他让我看苏清的遗物？是为了让我模仿得更像吗？
7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顾辰的电话，约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僻静咖啡馆见面。
我赶到时，顾辰已经在了。他穿着合体的西装，看起来斯文儒雅，但眼神里透着商人的精明。
「林小姐，请坐。」他推过来一个牛皮纸袋，「这是陆总吩咐交给你的。里面是苏小姐的一些照片、日记本（复印件），以及她生前喜欢的一些小玩意。」
我看着那个纸袋，像看着一个潘多拉魔盒。
「陆总希望你能……加深了解。」顾辰的语气很平静，但我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 caution。
我接过纸袋，没有立刻打开。
「顾先生，」我抬起头，直视着他，「我能问个问题吗？」
顾辰微微挑眉：「请说。」
「陆先生他……真的只是把我当成苏小姐的替身吗？为什么我觉得……有些事情，很奇怪。」我鼓起勇气问道，包括那条裙子的缩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