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谢谢您。”林强走过来，想接过林建国手里的扫帚，“这事也怪我，没跟我妈沟通好。”
“不怪你，是我们当老人的没拎清楚。”林建国拍了拍林强的肩膀，“以后你跟周梅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自己商量，实在拿不定主意，再来问我们。但我们的意见，只能是参考，不能替你们做决定。”
那天晚上，客厅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赵秀兰虽然还是有点委屈，但没再哭闹；周梅主动给赵秀兰倒了杯热水，赵秀兰愣了愣，接过了杯子。林建国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步，总算走对了。
可他没想到，这只是开始。划清边界的这条路，比他想象中难得多。
2 饭桌上的战争
第二天早上，林建国是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的。他走到厨房门口，看见赵秀兰正在煎鸡蛋，锅里的油溅得四处都是，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他妈，早啊。”林建国走进去，想帮她搭把手。
“早什么早！”赵秀兰没好气地说，“你倒是睡得香，我一晚上都没睡着。你说我不管林强，那他早饭吃什么？周梅会做吗？她昨天还说要报会计班，以后上班了，谁给林强做饭？谁带孩子？”
林建国知道，赵秀兰还在纠结昨天的事。他拿起旁边的碗，开始盛粥：“周梅会做饭，上次我还尝过她做的红烧肉，比你做的还香。至于带孩子，他们不是说好了，请周梅她妈帮忙吗？咱们不用操心。”
“她妈？她妈能跟我比吗？”赵秀兰把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她妈那人，粗心大意的，上次带孩子出去，差点让孩子跑丢了。还是我带放心。”
“妈，孩子是周梅和林强的，他们想让谁带，就该听他们的。”林建国把粥端到饭桌上，“再说了，周梅她妈也不是故意的，谁还没个疏忽的时候。咱们不能因为一次小事，就否定人家。”
正说着，林强和周梅带着孩子走了出来。小孙子林乐乐看见桌上的煎鸡蛋，欢呼着跑过来：“奶奶，我要吃鸡蛋！”
赵秀兰的脸色立刻缓和下来，她拿起一个煎鸡蛋，剥掉蛋壳，递到乐乐手里：“慢点吃，别烫着。”然后又看向林强，“林强，你也吃，多吃点，上班才有精神。”
林强接过鸡蛋，看了周梅一眼，小声说：“妈，以后早饭不用您做，我和周梅自己来就行。您早上多睡会儿，别累着。”
赵秀兰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也淡了：“我不累，给你们做早饭，我乐意。”
周梅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咸菜：“妈，谢谢您。不过我和林强商量好了，以后我们自己做早饭，您也能轻松点。而且我报了会计班，以后早上可能要早点走，怕来不及帮您。”
这话像是又戳到了赵秀兰的痛处，她放下筷子，看着周梅：“你报会计班？那家里的事怎么办？乐乐谁送上学？林强中午回来吃饭怎么办？”
“乐乐上学，我早上送，下午让我妈帮忙接。林强中午可以在单位食堂吃，或者带便当。”周梅放下咸菜，语气平静地说，“妈，我知道您担心家里的事，但我也想有自己的工作，不想一直在家当全职太太。您年轻的时候，不也有自己的工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