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老公:“如果女儿将来遇到变心丈夫,该如何?”
他看都没看我,冷漠道:“离婚。”
那两个字像利刃,瞬间割断我心里最后一丝幻想。
当晚,我把十几年的夫妻情分,逐字逐句写进协议。
次日清晨,协议书代替早餐,摆在他面前。
他终于明白了我的问题,但为时已晚。
01
清晨七点,阳光穿透百叶窗,在昂贵的胡桃木餐桌上切割出明暗交织的条纹。
空气里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香,和我亲手烤制的吐司面包那温热的麦香。
十年如一日,这是我为顾延琛准备的早餐。
今天,餐盘旁边,多了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那五个黑体大字,像五座漆黑的墓碑,镇压着我早已死去的婚姻。
顾延琛穿着一身熨烫平整的阿玛尼西装,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领带的温莎结打得一丝不苟。
他像往常一样,径直走向餐桌,视线掠过我,落在他那部从不离身的手机上。
他习惯性地端起咖啡杯,指尖即将触碰到温热的瓷壁时,动作顿住了。
他的目光终于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定格在那份白纸黑字的文件上。
一秒。
两秒。
空气凝固了。
咖啡的香气似乎也变得冰冷刺鼻。
“苏清欢。”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る的危险。
他将手机重重地扣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闹什么?”
我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张我爱了十五年,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脸。
曾经,他眼中的点点星光能照亮我整个世界。
现在,那里面只剩下被冒犯的傲慢和毫不掩饰的烦躁。
“不是闹。”我开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在通知你。”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拿起那份协议,手腕的力量让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哗啦声。
“就因为昨晚一句无聊的假设?”
他质问,眼神凌厉,仿佛我是一个无理取闹、挑战他权威的下属。
我看着他,眼眶发酸,胸口翻涌着剧烈的痛楚,但我强压着,不让一滴眼泪流下来。
哭了,就输了。
“不是假设,顾延琛。”我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顿,“是现实。”
他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个我最熟悉的、轻蔑的弧度。
这种表情,总在他评价我那些“不切实际”的家庭主妇朋友时出现。
“别无理取闹了,苏清欢。”
他把协议书甩在桌上,纸张边缘划过我的手背,留下一道细微的红痕。
“你离开我,什么都不是。”
他倾身向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声音压得很低,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我最柔软的心脏,然后狠狠搅动。
我什么都不是。
我养不活自己。
这十几年,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所有,我放弃的职业生涯,我被油烟熏黄的皮肤,我因操劳而过早出现的细纹,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
原来,我只是一个需要他供养的附属品。
巨大的悲哀和愤怒瞬间淹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