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私家侦探拍到的，他们一起出入高级酒店、公寓的照片。
那是我整理的，他这十几年对我冷暴力和精神PUA的记录，精确到每一次缺席的纪念日，每一次深夜的争吵。
他瞳孔骤缩，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罪证”，终于明白。
我不是在闹脾气。
我是蓄谋已久，要和他，鱼死网破。
04
顾延琛彻底慌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恐惧”的情绪。
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温顺、永远以他为天的我，竟然会背着他做了这么多事。
他的姿态瞬间软了下来。
“清欢，我们……我们还能再谈谈。”
他试图伸手来拉我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别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对谁都没好处。一切都好商量，好不好？”
我冷冷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厌恶地避开了。
那只手，曾经无数次抚摸过我的头发，也曾无数次拥抱过另一个年轻的身体。
我觉得脏。
“是你先闹大的，顾延琛。”
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你，亲手把我这个忠诚了你十几年的妻子，逼到了绝境。”
见软的不行，他立刻又换了一副面孔。
他收回手，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重新燃起那种熟悉的傲慢和威胁。
“苏清欢，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凭这点东西就能扳倒我？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你在海城就别想找到任何一个敢接你案子的律师！”
“我的人脉，我的社会地位，不是你这种家庭主妇能想象的。跟我斗，你只会粉身碎骨！”
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地狱里。
顾延琛说到做到。
他通过我们共同的朋友圈子，散布各种对我利的消息。
有人说我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想分走他一半家产。
有人说我精神出了问题，有严重的抑郁症和幻想症，整天疑神疑鬼。
甚至我最好的闺蜜都打电话来劝我：“清欢，夫妻一场，别闹得太难看了。顾延琛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事业那么成功，压力大，偶尔犯点错也是难免的。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何必呢？”
我挂了电话，拉黑了她。
原来，我的痛苦在他们眼里，只是“闹得太难看”。
他的背叛，只是“偶尔犯点错”。
我常常在深夜里惊醒，心脏狂跳，冷汗浸湿了睡衣。
我怕。
我怕我斗不过他。
我怕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粉身碎骨，最后连女儿的抚养权都保不住。
思雨也察觉到了家里的低气压。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放学回家就自己待在房间里画画，不再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地跟我分享学校的趣事。
我看着她担忧又怯懦的眼神，心如刀割。
我做错了吗？
我是不是应该像闺蜜说的那样，为了孩子，忍下去？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着我，让我窒息。
真正的崩溃，发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
顾延琛突然对外宣称，我精神状况不稳定，需要静养。
他动用关系，以我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为由，向银行申请冻结了我们联名账户下我的那张附属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