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我全部翘了，转而去了学校档案馆。年迈的管理员在听我说明来意后，从眼镜上方打量着我。
“三年前的事故记录？”他重复了一遍，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学籍科应该有过期档案，但非教职工需要申请才能查阅。”
我编造了一个关于宿舍历史研究的借口，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管理员最终被我说服，或许是觉得一个学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间储藏室：“未经整理的旧档案都在那里，你自己找吧。记得登记。”
储藏室里弥漫着纸张发霉的气味。我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在一堆标有“宿舍管理”的箱子中找到三年前的记录。
果然，有一条简短的事故报告：314宿舍一名大二男生李凡，在化学实验事故中严重受伤，送医不治。报告措辞官方而模糊，没有提及事故具体细节，只注明“事件已处理完毕”。
李凡。我默念着这个名字，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报告附件里有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清秀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笑容腼腆。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回到314宿舍已是下午，林薇依然不见踪影。她的书桌干净得反常，连常用的那几本教材都不见了。一种直觉驱使我检查她的床铺和储物空间——几乎没有个人物品，仿佛她随时准备离开。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住在这样一间死过人的宿舍？
夜幕降临前，我做了一个决定：挪开床，检查下面的血迹。既然那个声音来自床底，答案或许就在那里。
床架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当我终于将床挪开足够空间，趴下身用手电筒照亮那片暗红污渍时，差点惊叫出声。
污渍周围的水泥地上，有字。
是用某种尖锐物品刻上去的，笔画歪斜却清晰可辨：
“林薇知道真相
她拿走了我的眼睛
救救我”
字迹旁，有一个小小的刻痕图案——与我脚踝上新增的划痕一模一样。
我全身冰凉，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林薇不仅知情，她可能直接与李凡的死有关。而那个“东西”——李凡的鬼魂？——选择向我求助，是因为林薇在场时它无法自由行动？
就在这时，宿舍门开了。
林薇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又看向被挪开的床和暴露在外的血迹与字迹。她的眼神冷得让我陌生。
“你不该多管闲事。”她说，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到底对李凡做了什么？”我站起身，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为什么他的鬼魂会缠着这间宿舍？”
林薇的嘴角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鬼魂？你以为那是李凡？”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那晚死在医院的确实是李凡，”她缓缓走进房间，关上门，“但在这间宿舍里‘出事’的，是另一个人。一个甚至连名字都没留下的‘访客’。”
她的话让我毛骨悚然：“什么访客？”
“李凡的哥哥，李默。”林薇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是来找李凡的，那天晚上刚好住在宿舍。事故发生时，他也在场。”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混乱的关系：“那李凡的鬼魂为什么说你拿走了他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