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穿成仙侠虐文里一个死得挺惨的炮灰女配,宁初。
宗门大选,所有新弟子都要爬问心梯。
一步一幻象,一步一诛心。
据说,这梯子会把你最在乎的人搞出来,指着你的鼻子骂,让你众叛亲离,道心碎成二维码。
我那个“爹”,那个“娘”,还有那个“爱我至深”的师兄,排着队在幻象里对我哭天抢地,pua三件套轮着上。
周围的同门和长老们都搬好了小板凳,备好了瓜子,等着看我哭、看我疯、看我崩溃地滚下梯子。
可惜了。
我看着那些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台词。
我甚至都想给他们递一杯水。
“来,润润嗓子,骂得有劲一点,跟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他们说,这是炼心。
我说,不,这是大型集体爆改CPU现场。
而我,是那个唯一的程序员。
1
我叫宁初。
宗门里的人,都叫我废物。
这个称呼,我听了三年。
不生气。
真的。
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
我,宁初,就是天衍宗三年来,最出名的一个灵根杂乱、修为垫底的笑话。
今天,是新进内门弟子的问心梯试炼。
说白了,就是一场公开处刑。
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道心到底有多稳,或者,有多不经搞。
我站在问心梯下。
这梯子,白玉做的,一眼望不到头。
据说有九百九十九阶。
阳光照在上面,晃得人眼晕。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
有同期的新弟子,有高高在上的师兄师姐,甚至还有几个长老,坐在远处的云台上,假装喝茶,其实眼睛就没离开过我们这。
“快看,那个宁初也要上?”
“她?她上去干嘛?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估计走不过三步吧,就她那点可怜的修为,心魔都能把她生吞了。”
这些话,跟苍蝇一样,嗡嗡地往我耳朵里钻。
我没理。
我只是抬头看着那道长梯。
我知道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的。
问心梯,问的不是你的心,是你的软肋。
你越在乎什么,它就给你来什么。
把你最亲的人,最爱的人,最信的人,一个个从你记忆里揪出来。
让他们变成最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往你心窝子里捅。
指责你,谩骂你,抛弃你。
直到你怀疑人生,道心崩溃,抱着头从梯子上滚下来。
带队的戒律堂师兄,李修,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前面。
他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挨个点名。
“下一个,宁初。”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讥讽,但更多的是看热闹。
我呼出一口气。
热气在微凉的空气里,变成一团白雾。
我抬脚,踩上了第一阶白玉梯。
脚下很稳。
但周围的景象,瞬间就变了。
不再是山门广场,不再有围观的弟子。
我站在了一个熟悉的庭院里。
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这是宁家的前厅。
我那个,书里的“家”。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华贵的锦袍,背着手,站在我面前。
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宁初!你这个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