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满是“慈爱”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让你爹生气，也让娘……让娘为你操碎了心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摁眼角。
演技很好。
要是不知道剧本，我可能真的信了。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软，保养得很好。
我把她的手，轻轻放到我的脸颊上。
她的哭声，停了。
有点懵。
我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比她还真诚。
“娘，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
“我知道，你怕我在外面受苦，怕我被人欺负。”
柳氏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
她好像在努力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我继续加码。
“你说的那些话，我知道都不是真心的。”
“你不是觉得我比不上妹妹，你是觉得，这条路太苦了，你舍不得我走。”
“你不是想让我嫁人，你是想用最笨拙的方式，给我找一条退路。”
柳.e已经停止运行。
我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一点。
“娘，你放心。”
“你对我的爱，我都懂。这份爱，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正因为有你的爱，我才敢一个人出来闯荡。因为我知道，不管我走到哪里，背后都有一个家，都有一个爱我的娘在等我。”
我凑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爱你，娘。”
“但，人总是要长大的。女儿不能永远躲在你的翅膀底下。”
“你爱我，就请相信我，好吗？”
我说完了。
松开手。
眼前的柳氏，那张精致的脸上，一片空白。
她张着嘴，好像想说什么。
但最终，也和她那个便宜丈夫一样。
“砰”的一声。
碎成了满天光点。
我又回到了问心梯。
第二阶。
周围死一样的寂静。
连风声都停了。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特别是远处的几个长老，茶都不喝了，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我。
我听见有人在小声嘀咕。
“……她怎么做到的？”
“幻象……还能这么破？”
“她不是废物吗？她的道心怎么可能这么稳？”
我没笑。
我只是觉得，有点无聊。
这就是所谓的诛心之劫？
就这？
我叹了口气。
抬脚，迈向第三阶。
来吧。
下一个。
别让我等太久。
3
第三阶。
这次的场景，是在一片桃花林里。
落英缤纷，风景不错。
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男人，站在树下。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确实长得很好看。
他叫顾宸。
天衍宗的大师兄，也是原书的男主角。
更是原主宁初，放在心尖尖上，爱得死去活来的白月光。
当然，他爱的，是女主宁萱。
对原主，他只有“兄妹之情”。
一种可以随时拿来利用，随时可以牺牲的“兄妹之情”。
他看到我，眉头轻轻皱起。
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痛心和不忍。
“师妹，你来了。”
我点点头。
“师兄，有事？”
顾宸叹了口气，向前走了两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