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你……”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卡了块石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是传说。”我脸色苍白,“‘瞎眼鲤鱼’,为虎作伥的引路人,就要被刺瞎双眼,沉入水底。”
“传说,传说!”李建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当了二十年警察,第一次碰到这种用传说杀人的疯子!”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封锁现场!仔细勘查!”
“另外,立刻成立专案组!把陈歌……请回所里,不,是聘请!聘请他做我们的专案顾问!”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再也没有了轻视。
回到派出所,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警察都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
李建国给我倒了杯热水。
“陈歌,”他郑重地说道,“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
“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捧着水杯,点了点头:“凶手的目的很明确,他不是简单的复仇,他是在‘审判’。他在重现二十年前的冤案,并把所有参与者,一个个地揪出来,用仪式的方式处决。”
“王婆是告密者,孙老头是帮凶。”李建天国接过话头,眼中燃起怒火,“那下一个是谁?主犯?”
“不。”我摇了摇头。
“根据‘三牲渡魂’的仪式,还有最后一样祭品。”
“第三牲,‘失聪羔羊’。”
“什么意思?”
“羔羊,温顺而无力,代表着普通人。”我解释道,“失聪的羔羊,则是献给那些……听到了呼救,却充耳不闻,选择了沉默和纵容的……掌权者。”
掌权者!
这三个字一出口,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二十年前,雾庙镇的掌权者是谁?
李建国和一个年长的警察对视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赵卫国!”
赵卫国。
现任雾庙镇的镇长,德高望重,深受镇民爱戴。
可在二十年前,他只是一个刚刚上任的村官。
也是负责处理那起矿难的官方代表!
“是他……”李建国喃喃道,“当年就是他签字,将刘瘸子的死,定性为畏罪自杀。”
一个警察提出疑问:“可是赵镇长人很好啊,每年都给镇上修桥铺路的,他会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冷冷地开口,“如果他当年收了矿老板的好处,为了自己的前途,选择掩盖真相呢?对于手握权力的他来说,一个矿工的死,算得了什么?”
“听到了刘瘸子的冤屈和家人的哀嚎,却充耳不闻,装聋作哑……”
“这不就是‘失聪羔羊’吗?”
李建国猛地一拍桌子。
“立刻去保护赵镇长!”
“不,是把他带回所里接受调查!”
两名警察立刻领命而去。
我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凶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