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尖叫变成了扭曲的、非人的电子杂音。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体内不再是血肉，而是同样疯狂滚动的、无穷无尽的绿色代码。
她的轮廓在失真、抖动，像一段被严重干扰的视频信号。
“滋滋…咔…”
随后，她的形象，连同她手中那部被代码吞噬的手机，开始极速闪烁，颜色剥离。
最后，像老式电视关机一样发出：“啵。”
一声轻响。
她和她手机存在过的所有数据，被彻底格式化、清空了。
原地什么也没留下，没有像素碎片，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更浓烈的臭氧味，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蓝色灯光褪去。
【隐私保护已完成。祝您旅途愉快。】
电子女声依旧甜美。
死寂再次降临。
这一次，连抽泣声都没有了。
那位母亲已经彻底瘫软在座位上，眼神涣散，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孩子也在她怀里无声地颤抖。
冷漠哥缓缓放下了手机，他的屏幕上，似乎记录下了什么关键数据。
他看向那片新的虚无，眼神火热，仿佛在欣赏一个完美的算法。
陈晓感到一阵反胃。他看懂了。
李经理是“噪音污染”，被当作垃圾清理了。
而这个网红女，是“未授权访问”，她试图“读取”系统保护的内容，于是她被当作病毒，被隔离并删除了。
惩罚方式严格遵循着“协议”的内容，并且带着一种冰冷的“技术感”。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个依旧在喃喃自语的流浪老人。
老人依旧蜷缩着，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仿佛生活在另一个平行的维度里。
一个荒谬却清晰的念头闯入陈晓的脑海：
难道……无知，才是这个系统里唯一的防火墙？
4 系统优化
车厢彻底变成了一个移动的停尸间，只不过这里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空气凝滞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需耗费莫大的力气，吸进去的是冰冷，呼出来的是绝望。
仅存的几人维持着石膏般的姿势，生怕最微小的动作都会成为下一个被“清理”的借口。
时间在车厢里已经失去了意义，只有列车在黑暗中滑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