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那个旧手机，调成静音录像模式，镜头对准度假村入口。几分钟后，王涛和林薇再次出现，换了身轻便的浴袍，走向露天温泉区。王涛的手，一直没离开过林薇的腰臀之间。
手机屏幕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高清，稳定。他们依偎的背影，在氤氲的温泉热气中，像一张精心构图的讽刺画。
够了。
我收起手机和望远镜，发动车子。后视镜里，那家豪华的度假村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像个巨大的、甜蜜的陷阱。而我，正平静地驶离。
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我。我需要一个“惊喜”。
第三章：摊牌
我坐在客厅的黑暗里，没开灯。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一点昏黄的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空气里还残留着林薇出门前喷的那股甜腻桃子味，此刻闻起来，像腐烂的水果。
墙上挂钟的指针，一格一格，咔哒，咔哒。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敲在耳膜上，也敲在心上。十一点。十二点。一点。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微声响。咔哒。门开了。走廊的光泄进来一道缝，接着被林薇的身影挡住。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带着一身温泉硫磺味和那股更浓郁的、令人作呕的桃子香水味，走了进来。
“啪嗒。”她摸索着开了客厅的灯。
刺目的白光瞬间充满整个空间。她显然没料到我还醒着，坐在沙发上，像个冰冷的雕像。她吓了一跳，手里的包差点掉地上。
“你…你怎么还没睡？”她脸上的惬意笑容僵住，声音有点虚。
我没说话。目光从她微乱的鬓角，滑到她脖子上那抹新鲜的、暧昧的红痕，再落到她身上那件我没见过的、价格不菲的真丝睡裙上——标签大概刚在度假村精品店剪掉。
“玩得开心吗？”我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强自镇定：“挺好的呀！温泉泡得人骨头都酥了，和小雅聊了好多…”她一边说，一边想往卧室溜。
“小雅？”我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破空气，“马尔代夫的阳光，晒得舒服吗？”
林薇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明显一僵。她慢慢转过身，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瞬间碎裂，露出底下的惊慌：“你…你什么意思？”
我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屏幕正对着她。指尖轻点，播放。高清的画面，清晰的录音。
度假村门口，王涛揽着她的腰，她依偎在他怀里，走向温泉区。画外音是王涛带着笑意的声音：“…这地方不错吧？下次带你去巴厘岛，我新弄了个岛上的别墅…” 接着是林薇娇嗔的回应：“讨厌…不过这次真得谢谢你，那笔‘投资’的分红到账了？我老公那个木头，根本不懂这些…”
画面定格在王涛低头，嘴唇几乎碰到她额头的瞬间。
林薇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像张被揉皱又摊开的纸。她嘴唇哆嗦着，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仿佛不认识里面那个笑容妩媚的女人。
“这…这是假的！”她猛地抬头，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一种困兽般的绝望，“你找人P的！陈默，你居然跟踪我？还偷拍？你还是不是人！”
她冲过来，想抢平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