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眼底闪着光,充满了期待。
可林远,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夹了一筷子菜,用那种我最熟悉不过的、带着一丝嘲弄的语气说:“她?就是随便画着玩的,上不了台面。女人家家的,在家把老公伺候好就行了,搞什么事业。”
他一句话,轻飘飘地,就否定了我所有的才华和梦想。
他家人的附和声,像一把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从那天起,我心里的某些东西,就彻底死了。
“是不是你?!”
林远突然像疯了一样,从地上弹起来,抓住我的衣领,把我狠狠推到墙上。
“是不是你告的密?!”
他的脸离我极近,口中喷出的酒气和绝望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的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一阵闷痛。
但我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血丝如何一根根爆出,看着他英俊的面孔如何扭曲成一个狰狞的怪物。
这种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具杀伤力。
他的眼神,从疯狂的质问,慢慢转向了怨毒的确认。
他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我这潭看似平静的死水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这次不是电话,是一条短信。
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是顾辰。
他说:“等你。”
这两个字,像一束微弱却温暖的光,照进我冰封多年的心底。
等待。
多么奢侈的词。
在这段婚姻里,我永远是等待的那一个。
等他回家,等他施舍一点温柔,等他偶尔记起我的存在。
现在,终于有人在等我了。
这股被等待的温暖,和我心中报复的满足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而强大的力量。
“滚!”林远突然松开我,指着大门,用尽全身力气咆哮,“要么你滚,要么我滚!”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领,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勾起。
我看着他,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淡然到近乎残忍的语气回应:
“你觉得,我现在会选择哪一个?”
这句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彻底疯了。
他抄起手边唯一没被砸碎的相框——那是我们的结婚照——狠狠地摔在地上。
玻璃四分五裂。
相片里,我笑得温婉,他笑得得意。
如今,我们两个人的脸,都被碎裂的玻璃割得面目全非。
02
一地狼藉中,林远的喘息声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极致的爆发过后,他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被他亲手砸碎的婚纱照。
一种诡异的冷静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抬起头,阴鸷的目光锁定我,开始用他那套自以为是的逻辑分析。
“公司的核心项目文件,只有少数几个高层能接触到,你怎么可能拿到?”
他的语气里带着审问,试图从我的反应中找到破绽。
我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姿态优雅得仿佛我们只是在讨论晚餐吃什么。
“我整天在家,除了给你洗衣做饭,还能知道什么你公司的事?”我假装无辜,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少装蒜!”他猛地拍了一下茶几,“上周我带回家的那份蓝色文件夹,第二天就不见了,我问你,你还说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