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我看到她瞳孔骤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真是痛快极了。
4
回到寝宫,顾清玄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受伤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依旧苍白。
见到我,他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关切。
“妻主,您回来了。早朝辛苦了。”
他想来牵我的手,被我不着痕痕地避开。
“你的手怎么样了?”我淡淡地问。
“劳妻主挂心,已经上过药,不碍事了。”
他低眉顺眼,一副温顺无害的模样,仿佛昨晚那个惊慌失措的人不是他。
演技真好。
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不碍事就好。”我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昨晚的事,是我不好,不该跟你开那种玩笑。”
顾清玄眼神一闪,连忙说道:“妻主言重了,是臣侍愚钝,未能领会妻主的雅兴。”
“哦?那你现在领会了?”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他一噎,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我也不再逗他,话锋一转。
“对了,张院判怎么说?你的手,可会留下疤痕?”
提到张院判,顾清玄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勉强笑道:“张院判医术高明,说只是些皮外伤,将养几日便好。”
“是吗?”我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那就奇怪了。”
“我刚刚得到消息,张院判昨晚出宫后,就被人发现吊死在了自家府里的房梁上。”
“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顾清玄的瞳孔,在一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院判是他和凤瑶的人。
昨晚他去找张院判处理伤口,其实是为了拿到后续的毒药,并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现在张院判死了。
是意外?还是……
他不敢想下去。
他猛地抬头看我,试图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但我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眼神无波无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闲事。
“人死了,总得有个说法。京兆尹查了半天,说是畏罪自杀。”
“我有些好奇,他一个太医院院判,能有什么罪?”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顾清玄的反应。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在害怕。
他在恐惧。
这种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我感到一种病态的愉悦。
“妻主……或许,或许是他贪墨了药材款项,被人发现了?”他声音干涩地猜测道。
“有可能。”我点点头。
“不过,我倒是有个更有趣的猜想。”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惊恐的眼睛。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杀人灭口呢?”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顾清玄的心上。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妻,妻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弯下腰,替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