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其实...」
「叫我赵凌就行，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赵凌，其实我今天做得不对，不应该在食物里动手脚。」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愤怒。」
「换作是我，可能做得比你更过分。」
我们就这样聊到了深夜。
赵凌告诉我，他其实并不是真的讨厌外卖，只是工作压力大，习惯了用挑刺来发泄情绪。
而我也承认，自己最近因为生活困难，情绪确实有些失控。
「方晨，明天你还会给我送餐吗？」
「如果你还点的话。」
「那我点清淡一些的，你的胃肠应该还没恢复吧？」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也吃了？」
「因为你今天下午的配送明显慢了很多，而且声音有些哑。」
「估计是试味的时候被辣到了。」
这个人的观察力也太敏锐了。
第五章
第二天中午，我如约出现在39层。
赵凌已经在电梯口等我。
「今天点的是白粥配咸菜，应该不会辣到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特意照顾我...」
「不是照顾，是我想和你一起吃顿正常的午餐。」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进来坐吧，站着聊天太累。」
办公室很大，装修简洁但透着奢华。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景色。
「你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互联网，主要做外卖平台的数据分析。」
我差点被粥呛到：「外卖平台？」
「对，帮各大外卖平台优化配送路线，提高配送效率。」
「所以你对我们外卖员的工作很了解？」
赵凌点点头：「太了解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想挖你过来的原因。」
「你的配送路线规划很合理，配送时间控制得很好，客户评价也一直很高。」
我放下粥碗：「你调查过我？」
「不是调查，是工作需要。」
「我们会分析每个配送员的数据，找出优秀的案例进行研究。」
「你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
这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我选择相信。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群里挑刺？」
赵凌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一开始确实是想测试你们的反应。」
「我需要了解配送员面对负面评价时的心理状态。」
「但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发现自己变成了真正的挑刺鬼。」
「工作压力让我习惯了批评，连对陌生人也失去了基本的尊重。」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的怒气慢慢消散。
「所以昨天的辣椒面，算是给我的治疗？」
我脸红了：「我当时真的很生气...」
「我知道，而且很有效。」
「被辣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讨人厌。」
我们相视而笑，气氛突然轻松了很多。
「赵凌，你刚才说的工作机会是认真的吗？」
「当然，8000底薪加提成，负责管理我们公司的配送团队。」
「你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
我心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我只有高中学历...」
「学历不重要，能力更重要。」
「再说，你有一线工作经验，这比任何文凭都有价值。」
正当我准备答应时，手机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