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生哥哥们送进精神病院那天,天空是灰色的。
他们在门外,冷漠地看着我被穿白大褂的人拖走,而那个占据了我十六年人生的假千金秦柔,
正躲在大哥身后,冲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在精神病院的三年,我学会了最重要的生存法则——“精神病人的基本操守”。
如今,他们将我接回家,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他们不知道,从我踏出精神病院的那一刻起,游戏规则,就由我来定了。
我将用最乖巧的姿态,让他们品尝比我更疯的滋味,让他们曾经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百倍奉还。
这场清醒的疯子对阵真正的疯子的游戏,现在,正式开始。
01
我被哥哥们从精神病院接回了家。
车停在秦家别墅门口,大哥秦风和二哥秦宇一前一后地走在前面,没有一个人回头看我。
他们把我丢进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杂物间。
而那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秦柔,正坐在客厅中央那张昂贵的欧式沙发上,穿着本该属于我的那条限量版公主裙,裙摆像盛开的白色蔷薇。
她冲我得意地笑,眼底的挑衅毫不掩饰。
我回了她一个乖巧的、无害的笑容,仿佛过去那三年的折磨,以及被她陷害的所有过往,都未曾发生。
杂物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角落堆满了废弃的画框和旧家具,一层薄薄的灰尘覆盖在所有物体表面。
他们甚至没给我一床像样的被子,只有一条薄薄的毯子。
但我依旧躺在那张冰冷的木板床上,“香甜小呼噜”地睡着了。
精神病院的祁医生曾对我说:「秦暖,无论环境多糟,保持平静是‘精神病人的基本操守’。」
我将这份平静演绎得淋漓尽致,内心却像冰湖下的暗流,汹涌澎湃。
深夜,秦家别墅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我悄无声息地从杂物间走出,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脚步轻盈得像一只没有实体的幽灵。
我“梦游”般地,推开了秦柔的房门。
她睡得正香,呼吸均匀。
精致的公主房里,到处摆放着她从秦家哥哥那里得来的、用以炫耀的奢侈品。
我扫了一眼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内心毫无波澜。
祁医生说:「不要主动触碰别人的东西,除非那是你喜欢的。」
我喜欢什么?
我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像月光下悄然绽放的昙花。
我“无意”中,将秦柔梳妆台上最珍爱的那瓶限量版香水,以及她床头柜上那枚秦大哥送的钻石胸针,轻轻放入了她床底一个不起眼的暗格里。
再用一堆她不常穿的旧鞋子巧妙掩盖。
然后,我拿起她枕头边的一本精装童话书,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小王子》。
我在扉页上,用歪歪扭扭、孩童般的字迹写下:「暖暖喜欢。」
再将书放回原位,留下一个“精神病人”特有的、无辜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我重新回到杂物间,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盖上那条薄薄的毯子。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祁医生那张淡漠又深邃的脸。
他说:「秦暖,你不是疯子,你只是太清醒了。用清醒去扮演疯子,才能让真正的疯子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