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穿得这么华丽,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吗?”婴宁走到富家子弟面前,笑容依旧灿烂,眼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伶俐,“可再华丽的衣服,也遮不住心里的俗气呀!你看王公子,虽然衣服旧了,却干干净净,一看就是读书人,比你好看多了!”
富家子弟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发火,可看着婴宁天真烂漫的笑容,又不知该如何发作,只能恨恨地瞪了王子服一眼,转身走了。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小声说:“这姑娘说得对,那富家子弟本来就俗气。”
王子服走到婴宁身边,眼里满是感激:“婴宁,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婴宁笑着把手里的月季递给她,“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人。你看,这花好看吗?我刚在门口摘的。”
王子服接过月季,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像婴宁的笑容一样,明媚又温暖。他看着婴宁的眼睛,心里的那丝异样的感觉,终于清晰起来——他喜欢上这个爱笑的姑娘了。
3 人狐真相,情根深种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子服对婴宁的情意越来越深。他开始在心里盘算,什么时候把婴宁带回家,介绍给母亲认识——母亲守寡多年,独自把他拉扯大,他知道母亲最盼着他能成家立业,他想让母亲也看看,这个能让他满心欢喜的姑娘。
可他心里也有顾虑。婴宁住在深山,从来不说自己的家具体在哪里,每次问起,她都笑着岔开话题;她对山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知道哪棵树什么时候结果,知道哪片草丛里有草药,甚至能听懂小鸟的叫声,这根本不像普通的山里女子;还有她的衣服和首饰,料子精致,绝不是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的,可她却说自己是孤儿,靠采山货为生。
这些疑问像小石子,压在王子服心里,却又被婴宁的笑容一次次冲淡。他宁愿相信,婴宁只是个身世特别的女子,也不愿往不好的地方想——他太喜欢她的笑容,太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时光了。
这天,王子服像往常一样进山,却没在常去的老槐树下看到婴宁。他心里有些着急,沿着他们常走的路找去,从溪边找到青石台,从映山红丛找到松树林,最后在山深处的一座破庙里,看到了婴宁的身影。
破庙很旧,屋顶漏着天,神像也残破了,只有几尊石凳还算完好。婴宁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朵枯萎的杜鹃,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没有了往日的笑声,连背影都透着浓浓的忧伤。
“婴宁,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王子服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婴宁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却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让人心疼:“子服,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我听着。”王子服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软软的,却有些凉,显然是哭了很久。
婴宁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声音带着哽咽:“子服,我不是人。我是这虞山的狐仙,修行五百年了。我喜欢人间的热闹,喜欢山里的花,就化成人形,留在了这里。我知道……我知道人狐殊途,你肯定会害怕,会讨厌我,会再也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