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收到“笑一笑，一起过”的匿名短信后，我以为是新年祝福， 直到发现每个回复“同乐”的人都在二十四小时内以极度欢愉的笑容死去， 而我，正是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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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窗外的城市仿佛被浸在冰水里，霓虹灯再艳也透不进一丝暖意。震动声闷闷地从沙发缝里钻出来，我好不容易才摸到手机。
屏幕亮起，一条未知号码的短信。
“笑一笑，一起过 :)”
陌生的号码，没头没尾。大概是哪个不太熟的朋友或者群发的垃圾祝福吧。年关底下，这种信息多得能淹死人。手指划开，想都没想，戳了个系统自带的快捷回复——“谢谢，同乐！”——发了出去。手机随手扔回沙发垫子的褶皱里，像丢开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电视里晚会喧嚣得刺耳，主持人用尽全身力气烘托喜庆，笑声掌声机械地灌满房间，反而衬得我这屋子更空。一个人过年，第三年了。冷清点好，清净。我缩了缩脖子，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两度。
几分钟后，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未知号码。
“真好，你笑了。我们一起过。”
这次的感觉有点异样。不是常见的祝福套路。那个微笑的符号表情，僵在屏幕左下角，看久了，弧度有点假，像是画上去的。也许是发错了？我皱了皱眉，没再回复。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疑窦，很快被电视里一首闹腾的合唱冲散了。
第二天，年初一，我被手机连续不断的尖锐提示音吵醒。是大学同学群的未读消息，炸了锅。
往上翻，满屏的“ RIP”和“不敢相信”。
张浩死了。
群里最早的消息，是昨天夜里，有人贴出了那张“笑一笑，一起过”的短信截图，调侃说这年头骗子连拜年都这么不走心。下面跟了一长串队形，全是回复“同乐”或者类似玩笑话的。张浩也在其中，他回的是：“同乐啊兄弟，出来喝点？”
今天早上，他被发现死在公寓里。群里一个和他同城、关系近的哥们去了现场，语无伦次地在群里发语音，背景音嘈杂，带着压抑的哭腔：“……脸上还笑着呢……真的……笑得太他妈吓人了……警察都来了……说不像……不像正常的……”
语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一股寒气无声无息地缠上我的脊背，密密麻麻爬满全身。我猛地坐起，抓过自己的手机，手指发抖地翻到昨天那条短信。
“笑一笑，一起过 :)”
“谢谢，同乐！”
我回复了。和张浩一样。和群里那些排队回复“同乐”的人一样。
心脏骤然缩紧，狂跳着撞击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那阵慌悸，告诉自己这只是可怕的巧合，大过年的，意外什么时候都有……
手指却不听使唤，颤抖着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李薇。她昨夜也在那个刷屏的队伍里，我记得她回了个笑嘻嘻的表情包。
忙音。长长的忙音。
一次，两次，三次……无人接听。
冷汗瞬间沁透了我的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我不死心，又去翻她的社交媒体。最新动态停留在昨晚十一点，转发的晚会节目单。下面已经零星有了几条留言：“薇薇你没事吧？”“看到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