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疑点
深夜的法医中心，只有林枫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把尸检报告摊在桌上，旁边放着放大镜，手指划过切口的照片——李明说用的是菜刀，可菜刀切骨会有崩口，可这些切口，边缘光滑得像用手术刀处理过。她拿起电话，拨给陈启，听筒里传来他疲惫的声音。
“没睡吧？”林枫说。
“等着你的电话呢。”陈启的声音里带了点苦笑，“你也觉得李明不对劲。”
“不是不对劲，是根本不可能。”林枫把放大镜放在照片上，“你看这骨骼断面，是专业器械造成的，菜刀做不到。凶手至少有五年以上的解剖经验，或者是屠宰、外科背景——李明连医院都很少去，怎么可能会这个？”
“还有抛尸。”陈启接过话，“李明说他开车去的江边，可他的车那天晚上根本没上过沿江公路的高架——监控没拍到，收费站也没记录。他连抛尸的地方都没去过，怎么分的尸，怎么抛的？”
两人都没说话，电话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过了一会儿，陈启说：“我压下了结案报告，再查三天，要是没进展，就只能按程序走了。”
第二天早上，陈启的办公桌上多了个信封，没有邮票，没有署名。他拆开，里面是张泛黄的报纸剪报，日期是八年前——《江城外科护士惨遭分尸，凶手至今在逃》。
报道里写着：受害者林慧，28岁，市一院外科护士，尸体被分尸后抛在滨江公园附近的江滩，分尸手法专业，疑似有医学背景。陈启的手猛地攥紧了剪报——八年前的抛尸地，和这次张芸的尸块发现地，只隔了两公里！
他立刻让人调来了八年前的卷宗。档案袋上积了层灰，打开时，一股旧纸的味道飘出来。里面的照片上，林慧的尸块切口，和张芸的几乎一模一样。卷宗里写着，当年的重点嫌疑人叫赵建国，曾是市一院的外科主任，手术做得好，脾气却怪，后来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吊销执照——而那起事故里的死者，正是林慧的男友。
警方当年查了赵建国，却没找到直接证据，最后只能放了他。从那以后，赵建国就像人间蒸发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陈启看着卷宗里赵建国的照片——戴金丝眼镜，眼神冷得像冰。外科主任，解剖经验，和林慧的恩怨，还有和张芸案如出一辙的手法……他的后背，突然冒了层冷汗。
第五章：阴影
找赵建国的线索，像在雾里摸路。他的户口还在江城，却没人知道他住在哪；以前的同事说，八年前他离开医院后，就没再联系过；甚至连他的家人，都说早就断了来往。
陈启和林枫连着熬了两个通宵，把赵建国的资料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一点踪迹。就在他们快放弃时，第二个匿名信封来了，这次里面只有张纸条，打印着一行字：城南区伊人美容整形诊所。
陈启带着人立刻去了诊所。门面不大，装修得很精致，前台小姐笑着问他们有什么需求。陈启亮出证件，小姐的脸瞬间白了。诊所的负责人是个姓王的医生，支支吾吾地说，诊所是他和几个朋友合开的。
“赵建国呢？”陈启盯着他的眼睛。
王医生的手抖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他是我们请的技术顾问，不常来，就偶尔来指导一下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