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你忘了？我记性好。”
他喉结滚动，手有点发抖，终于把笔记拿过去。
灯光下，他的眼神第一次亮了些。
第二天早饭桌上，黄佩兰脸色阴沉。
桌上摆着油条和豆浆，她没动筷子。
一看到我，就冷声问：“昨晚是不是你拦着你哥不让学？”
空气瞬间紧绷。
哥哥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地上。
我抬眼，迎上她的目光：“是。”
黄佩兰啪地一声把筷子摔下。
“你疯了？你哥不努力，考不上大学，都是你害的！”
“妈。”我声音冷硬，“他不是机器。他需要休息。”
黄佩兰猛地拍桌，声音尖锐：“你懂什么？不吃苦，怎么有出息！”
哥哥吓得低头，豆浆泼到手上都没察觉。
我把纸巾递给他，盯着妈妈，字字清晰：“我懂。考好大学，不是靠熬死自己。”
黄佩兰愣了一下，脸色铁青。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顶嘴？”
她呼吸急促，眼睛通红。
“你这样下去，迟早把家毁了！”
我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沉默像刀，划开空气。
片刻后，她猛地推开椅子，摔门进了卧室。
屋子安静下来。
哥哥捏着纸巾，手还在抖。
“小梦……”他抬眼看我，眼神里满是惶恐，“妈不会放过你的。”
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记住，哥，有我在。”
他怔怔看着我。
良久，他低声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盯着他，语气笃定：“因为我要你活下去。”
03
清晨的空气带着寒意。
我和哥哥刚背着书包走出家门，身后传来尖锐的喊声。
“站住！”
我们僵住，回头。
黄佩兰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竹条。
她脸色阴沉，眼眶通红。
“昨晚谁拦着不让学习的？！”
哥哥脸色瞬间惨白，低下头。
我把他往身后一挡，抬眼直视她。
“是我。”
“好啊。”黄佩兰冷笑，“你长本事了，敢教唆你哥偷懒了？”
她抬手就要挥竹条。
哥哥吓得猛地上前：“妈，不关小梦的事——”
我伸手一拦，把竹条生生接下。
竹片抽在手心，火辣辣的痛瞬间钻进骨头。
可我一动不动。
“妈。”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打我可以，但你别打他。”
她愣了下，随即气得发抖。
“你这死丫头，连妈都敢顶撞？！”
她再次扬手。
我抢先一步，把竹条抓住，猛地往地上一掷。
“啪——”竹条摔得粉碎。
客厅骤然寂静。
哥哥愣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
黄佩兰被气得浑身颤抖，脸色涨得通红。
“宋一梦！你想造反是不是？！”
我心脏狂跳，却咬紧牙关。
“妈，你这样下去，会害死他。”
“放屁！”她尖叫，声音像破裂的布，“我这是为他好！没有我逼他，他能有今天的成绩吗？”
我盯着她，冷声道：“你是在逼他活不下去。”
一句话砸下去，黄佩兰僵住。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得这么狠。
沉默半晌，她猛地冲进卧室，“砰”地甩上门。
空气冷得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