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呆呆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他哑声开口：“小梦，你疯了吗？她要是真……真不想活了怎么办？”
他声音颤抖，说到最后几乎哭出来。
我走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
“哥，听我说。妈不会死，她只是用这种方式控制我们。”
哥哥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你不懂，她以前也这样……”
我打断他：“我懂，比你更懂。”
哥哥怔住。
我盯着他，语气冷硬：“你忘了吗？每次她说要死，到最后不都好好的？真正想死的人，不会喊出来。”
他愣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变化。
我拉着他往外走：“走，上学。”
路上，哥哥一直沉默。
走到校门口，他忽然低声问：“小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静？”
我心口一紧，却只是笑了笑：“因为我不想再看你受伤。”
他怔怔盯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放学后，我没有急着回家。
我径直去了心理老师办公室。
推门进去时，老师正戴着老花镜看试卷。
他抬头，惊讶地看我：“宋一梦？找老师有事吗？”
我深吸一口气：“老师，我想请您帮一个人。”
“谁？”
“我哥，宋明路。”
老师愣了下，摘下眼镜。
“他怎么了？”
我咬牙：“他压力太大，总熬夜。我怕他出事。”
老师眉头一皱，沉声道：“我一直注意到他，成绩好得过分，神经也紧绷得过分。你提醒我了。”
我松了口气。
“能不能想办法和他聊聊？”
老师点点头：“我会安排的。你做得很好。”
走出办公室时，傍晚的风吹来，我心里第一次升起希望。
夜里。
家里灯火昏暗，黄佩兰坐在沙发上，神情阴沉。
我和哥哥一进门，她立刻抬眼，冷冷盯着我们。
“过来。”
哥哥脚步一顿，肩膀僵硬。
我径直上前，拉着他坐下。
“妈，有什么事说吧。”
她目光凌厉，冷声问：“今天在学校，你是不是又多嘴了？”
我心里一震。
看来她已经听到风声。
我没退缩，直视她：“是。”
“好，好得很！”她笑声尖锐，忽然伸手去抓茶几上的水果刀。
哥哥脸色瞬间惨白，吓得尖叫：“妈——！”
我反应更快，一把夺过刀，重重拍在桌上。
金属撞击声刺耳。
“妈！”我厉声喊，“够了！”
她被震住，愣愣盯着我。
我眼睛发红，声音冷得刺骨：“你要是真想死，就不会拿刀吓我们。你不是想死，你是想绑着我们一辈子！”
空气像被冻结。
黄佩兰怔在原地，脸色忽青忽白。
哥哥全身发抖，拉着我的手，手心都是汗。
我深吸一口气，把他护在身后。
“从今天起，别再动这种歪心思。”
说完，我拉着哥哥，头也不回地上楼。
卧室里，门锁上。
哥哥坐在床沿，浑身还在抖。
我蹲下，望着他，语气低沉：“哥，你记住，我不会让她再逼你。”
他怔怔盯着我，眼泪终于掉下来。
“你……你真的不怕她？”
我点头：“不怕。”
04
六月的空气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