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分钟里，你做了什么？"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是的，我十点四十五分就回到了包厢。
那时候，程总他们四个已经倒在各处，没有了呼吸。
只有赵姐还坐在沙发上，眼神涣散，但还活着。
她看到我，嘴唇颤抖着说："韩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走向她，"赵姐，你做了什么？"
她虚弱地说："我...我在酒里下了药...本来只想让他们拉肚子...教训一下他们...没想到..."
"什么药？"
她从包里掏出那个小瓶子，"河豚毒素...我从网上买的...说是无害的..."
我接过瓶子，看着标签上的说明。
这不是无害的泻药，这是致命的神经毒素。
"赵姐，这是剧毒！"
她瞪大眼睛，"不可能...卖家说..."
话没说完，她也失去了意识。
但她还没死，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看着她，看着那四具尸体，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报警？救护车？
还是...
第四章
"韩雨，"陈队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承认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承认什么？"
"你刚才说了实话，十点四十五分回到包厢，发现赵美玲还活着。"
我这才意识到，我刚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然后呢？她还说了什么？"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她说...她下错了药，以为是泻药，没想到是毒药。"
"所以她是误杀？"
"是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她？"
"我没有！"我大叫，"她自己也中毒了！毒发比较慢而已！"
"可是法医报告显示，她是被勒死的。"
陈队拿出一条丝巾，"这是凶器，上面有你的DNA。"
我看着那条熟悉的丝巾，心脏停跳了一拍。
那是我的丝巾，昨天围在脖子上的。
"我记得，当时赵姐呼吸困难，我想帮她松开领口，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子..."
"不小心？"陈队冷笑，"韩雨，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他打开录音设备，播放了一段新的录音。
这次是监控音频，包厢里的对话：
"赵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我的声音。
"韩雨...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他们难受一下...为你报仇..."
"报仇？"
"他们...他们当年那样对你...我一直很愧疚...我也参与了..."
"所以你要杀死他们？"
"不是的...我只是想让他们拉肚子...在你面前丢个脸...没想到买错了药..."
然后是一阵沉默，接着响起了争吵声。
"韩雨...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赵姐，你害死了四个人。"
"不是故意的...韩雨...救救我..."
"如果警察来了，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是误杀吗？"
"你...你要做什么..."
"我在帮你，赵姐。与其被判死刑，不如..."
接下来是一阵窒息声，然后彻底安静了。
录音结束，审讯室里死寂一片。
我瘫软在椅子上，再也无法否认。
"韩雨，"陈队合上记录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抬起头。
"我没有杀死前四个人，他们是赵美玲杀的。"
"但是赵美玲，是我杀的。"
"为什么？"
我苦笑一声，"因为我知道，就算她是误杀，警察也不会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