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检测报告显示我怀上的孩子突变出超常能力。
医生警告必须立即终止妊娠，否则会威胁全人类安全。
丈夫偷偷更换药物，坚信我们的孩子是进化奇迹。
当晚，我腹中突然传来清晰的思维波动： “妈妈，爸爸是对的，但我们都低估了进化的代价。”
超声波图上，婴儿的手指正以肉眼可见速度生长。
2 基因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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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单上，“基因突变，建议立即终止妊娠”那几个字，像是用滚烫的铁水烙上去的，灼得我眼睛生疼。
冰凉的塑料座椅透过薄薄的裙料，汲取着我体内仅存的热气。
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几乎让我窒息。
对面的李斯特医生，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边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得像手术刀。
“林女士，陈先生，”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物理定律，“胎儿检测到前所未有的基因序列异变，非编码区……或者说，我们认为是‘垃圾基因’的区域，出现了高度活跃的表达。模型预测，这种突变指向的……发展方向，将完全超出当前人类的范畴，其潜在风险不可估量。”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超常能力？发展方向？这几个字眼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重量，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才刚刚三个月，怎么就成了……威胁？
“风险？”我听见丈夫陈远的声音，干涩地响起，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近乎固执的紧绷，“医生，风险具体指什么？是疾病，还是……”
“是未知，陈先生。”李斯特医生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彻底的未知。人类的进化是漫长而相对稳定的过程，这种跳跃式的、定向的突变，更像是一种……人为的编程错误，或者……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介入。安全委员会的意见非常一致：必须终止妊娠。这是对潜在文明级风险的必要控制。”他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手术同意书，越快越好。”
文明级风险？我的孩子？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我下意识地捂住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似乎有微弱的悸动传来，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那个小生命本能的抗议。
“不。”陈远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噪音。他脸上血色上涌，眼神里燃烧着一种混合了愤怒和……兴奋的光芒？“你们凭什么判定这是错误？就因为它超出了你们的认知？人类历史上每一次真正的飞跃，哪次不是打破了当时的常识？伽利略、达尔文……他们当初不也被认为是异端？！”
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是那个温和儒雅的生物工程学研究员，而是一个捍卫信仰的狂热信徒。“这不是威胁，这是奇迹！是我们孩子，是全人类进化的奇迹！”
“陈先生，请你冷静！”李斯特医生的脸色沉了下来，“科学需要严谨，而不是浪漫的臆想。你所列举的，是科学理论的发展，而现在我们面对的，是可能具备实质破坏力的未知生命形态！我们不能拿整个人类社会的稳定性去赌一个‘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