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笑我脱不下孔乙己的长衫，
我反手就用煎饼果子给他们画了个更大的饼，
一个他们这辈子都吃不上的饼。
1.
“所以，苏念小姐，你在你的职业规划里写着希望有机会能整顿职场，能具体解释一下，你想怎么整顿吗？”
会议室里，头顶的射灯白得晃眼，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审讯的犯人。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名牌上写着“市场总监 王坤”，但他更喜欢别人叫他王总。
他整个人陷在宽大的老板椅里，肚子上的肥肉把衬衫撑得紧绷，油腻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笑话。
这是我毕业后第二十七次面试，也是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国内顶尖的互联网公司“启航科技”，最后一轮，一对一总监面。
我的话还没说完，王总就嗤笑一声，打断了我。
“小姑娘，你这是在大学社团里做策划呢？”
他身体前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傲慢，
“你以为职场是什么？过家家吗？扁平化管理？你知道一个决策背后要牵扯多少部门的利益吗？
提高效率？你知道我手下那些人，不压着他们，他们能准时把活干完？”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创造力？”
王总像是看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段子，他靠回椅背，拿起我的简历，用手指不耐烦地敲着，
“苏念，22岁，XX大学市场营销专业。嗯，学校还行，但不是顶尖那几所。
我看你简历上写了不少项目经验，什么校园APP推广，什么新媒体账号运营……
这些东西，说白了，不就是带着同学发发传单，写写软文吗？纸上谈兵。”
他把我的简历轻飘飘地扔在桌上，那份我熬了好几个通宵，改了十几遍的心血，在他眼里，轻如鸿毛。
“你知道我们公司一个季度的推广预算是多少吗？
你知道我们面对的竞争对手是谁吗？
你简历上这些几千几万块的小打小闹，在我们这儿，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我的脸涨得通红，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准备，所有的激情，在这一刻都被他轻蔑的眼神和刻薄的话语击得粉碎。
“好了，”
他放下茶杯，做了个“请”的手势，
“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吧。
我给你个建议，小姑娘，先找个小公司，踏踏实实干个三五年，磨平了你这些不切实际的棱角，再来想整顿职场的事吧。
我们公司，暂时还不需要救世主。”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那间会议室。
身后，似乎还能听到他和其他同事的低笑声。
站在“启航科技”光鲜亮丽的玻璃大门外，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我第一次对未来感到了彻骨的绝望。
我不是想当救世主，我只是想找一份能发挥自己价值的工作，我只是觉得，事情可以变得更好。
可现实却告诉我：苏念，你连进场的资格都没有。
2.
“念念，怎么样啊？最后一轮了，肯定没问题吧？那可是大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