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我排泄的声音。
婆婆的尖叫声刺破屋顶。周磊冲过来想拉我，被我甩开。周娟吓傻了，筷子掉在地上。几个亲戚慌忙后退，椅子倒了一片。
粪便落在鸡汤里，溅得到处都是。
“疯了你！”婆婆抓起抹布想扔我，又不知从何下手。
我完成后，提起裤子，从容地从桌上跳下。
“现在，”我看着婆婆惨白的脸，“我可以上桌吃饭了吗？”
一桌菜，全毁了。
婆婆浑身发抖，指着我，说不出话。
周磊抓住我胳膊：“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很清楚。”我甩开他，“告诉你妈，还有你，这是最后一次。”
我走向厨房，舀水洗手。背后是婆婆的哭嚎和周磊的怒吼。
“这日子不过了！离婚！”婆婆尖叫。
“妈，您消消气......”周磊安抚。
我走出厨房，拿起我的包。
“你去哪儿？”周磊问。
“回城。”我说。
“站住！”婆婆冲过来，“你把这儿搞成这样就想走？”
“不然呢？”我回头，“还想让我吃什么？”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泼妇！我要去你们单位告你！”
“随便。”我拉开院门，“地址需要我写给你吗？”
周磊追出来：“陈妍，你等等！我们谈谈！”
“谈什么？”我停下脚步，“谈你妈多么有理？谈我多么不懂事？”
夜色中，周磊的脸色难看：“你刚才......太过了。”
“过了？”我笑，“比起你妈对我做的，这才到哪？”
“她毕竟是我妈！”
“而你是我丈夫！”我提高声音，“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这边过？”
周磊沉默。
“每次你妈欺负我，你都在旁边看戏。等我反抗，你就说我过分。”我摇头，“周磊，我受够了。”
“那你想怎样？离婚？”
我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恋爱时他温柔体贴，结婚后却完全变样。尤其是在他母亲面前，他永远是那个不敢反抗的儿子。
“看你表现。”我说，“但我告诉你，没有下次。”
村里几个邻居闻声而来，探头探脑。婆婆坐在院里哭天抢地，说城里媳妇要逼死她。
“你先回屋。”周磊压低声音，“别让外人看笑话。”
“笑话是你妈自找的。”
最终，我还是留了下来。不是原谅，而是想看看这场戏还能怎么演。
那晚，我和周磊分房睡。他睡客房，我睡那间刚收拾出来的婚房。
半夜，我听到婆婆在隔壁房间打电话。
“......真是反了！在饭桌上拉屎！你们没见过这么疯的......”她声音哽咽，“得给她点教训......”
周磊敲门进来时，我正在收拾行李。
“妈情绪不稳定，”他说，“你明天去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我拉行李箱拉链的手停住：“道歉？”
“你确实做得过分了。”周磊皱眉，“一桌菜毁了，那么多亲戚看着，妈面子往哪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