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是:“东西收到了,很喜欢,谢啦。”
头像是一只卡通猫咪,看不出男女。
陈默从浴室出来,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手机,解锁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对我说,
“一个客户,谈成了一笔单子,给他寄了点土特产。”
我“哦”了一声,心里那点小小的疑云,又被他温柔的笑容吹散了。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清冷,像雨后森林里的松针,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
第一次闻到是在他的西装外套上,我以为是他在应酬时沾到的。
但后来,在他的衬衫领口、车里的副驾驶座,我都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这不是我的香水,也不是我们家任何洗护用品的味道。
我问他,
“你身上怎么总有股香味?换沐浴露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哪有什么香味,你鼻子太灵了吧。可能是办公室新来的女同事身上的吧,天天喷得跟个移动香薰似的。”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我便没再多想。
我努力说服自己,把那些硌人的沙子从心里一颗颗清理出去。
直到有一天,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拎着他最爱的海鲜,哼着歌打开家门,却看到玄关处,多了一双不属于我的、尺码至少37的女士高跟鞋。
鞋子很新,款式张扬,一看就价格不菲。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屋子里静悄悄的。
我换上拖鞋,一步一步,像踩在刀尖上,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暧昧的喘息声。
我所有的血液,在那一刻,全部涌上了头顶。
我握紧门把手,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
里面的景象,比我想象中任何一个画面都要不堪。
陈默和一个女人纠缠在我们的婚床上,那张我精心挑选的、铺着我们结婚时买的四件套的床上。
听到开门声,床上的两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
陈默惊慌失措地抓过被子,而那个女人,则尖叫着转过了头。
当我看清她的脸时,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是周晴。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眼神里先是惊恐,然后迅速闪过一丝挑衅。
而陈默,我那“绝世好老公”,他看着我,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我再熟悉不过的、清冷的冷杉香。
3.
那一瞬间,我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只是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手里的那袋海鲜“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几只活蹦乱跳的基围虾弹了出来,在地板上做着最后的挣扎。
像我一样。
周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
她急忙地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然后竟然对我露出了一个无辜又委屈的表情。
“晚晚,你……你听我们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难道你们是在床上进行学术探讨,研究人体构造的黄金分割比例吗?
陈默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裤子都来不及穿好,就想来拉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