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录影棚里的意外来电
"林小姐，准备！三、二、一——"
导播的手势落下时，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指节因用力泛白。这是综艺《情感观察室》的特别企划环节：明星与"最想对话的人"连线。导演组原本给我安排的是大学导师，但开拍前三小时突然换成了"自由选择"——美其名曰"真实反应更有看点"。
我鬼使神差地在通讯录里翻到了陈砚的名字。
屏幕亮起的瞬间，演播厅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主持人小棠挑眉看我，手里的提词卡都捏皱了。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被拉黑的提示音，尴尬的冷场，或者前任愤怒的质问。这些都能剪成高燃片段上热搜。
可电话接通了。
"喂？"
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浸了温水毛巾擦过耳膜。我脑子"嗡"地炸开——这是陈砚。不是助理接的，不是语音信箱，是他本人。三年了，他连号码都没换。
"你...找我？"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像在确认什么。
演播厅的灯光烤得我后颈发烫。镜头怼在脸上，我能看清自己睫毛在眼下投的颤影。小棠在旁边用手肘碰我，示意我接话。按照台本，这时候该笑着说"节目效果啦"，然后迅速结束通话。
但我听见自己说："没、没什么，打错了。"
"等等。"陈砚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背景音里有布料摩擦声，他大概坐起来了，"号码我没存，但直觉是你。林晚，对吗？"
心脏在肋骨下狂跳。三年前分手那天，他也是这样，总能精准叫出我的全名，带着点咬牙切齿的认真。
"节目需要。"我干巴巴地说，余光瞥见导演在监视器后比了个"OK"的手势。该结束了。
"所以...你是缺钱了？"他突然说。
镜头里的我表情一定很精彩。小棠的眉毛挑成了括号，助理小夏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我听见自己拔高的声音："陈砚你别胡说！"
"上个月你在微博发过想换车，喜欢那辆白色库里南。"他的语气像在念购物清单，"上周又提了工作室要扩租，需要押金。"
我攥紧手机。这些私人动态他怎么知道？难道这些年他一直在关注我？
"所以你打电话来，是想..."他停顿了一下，"复合吗？我马上转你100万。"
演播厅死寂了三秒，随即爆发出抽气声。小棠的口红蹭到了虎牙，小夏的眼镜滑到鼻尖。导播的手在提词器上乱晃，显然没料到这神展开。
我盯着手机，通话时长还在跳动。陈砚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平静得像在谈一笔生意："100万，够你买库里南，够工作室押金，够你还掉去年帮我垫的那笔手术费。"
"我没有要你还钱！"这句话冲口而出。三年前他妈妈住院，我偷偷转了20万，后来他说要还，我一直说"当投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他轻笑一声："所以，复合吗？"
第二章 三年前的裂痕
挂断电话时，我的手还在抖。小棠扑过来勾住我脖子："可以啊晚姐！这效果比剧本精彩十倍！"小夏举着手机冲过来："晚姐你上热搜了！#林晚 前男友100万复合#"的热搜词条已经挂在娱乐榜第一。
我逃也似的钻进化妆间，反锁上门。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眼妆被泪水晕成了小花猫。三年了，原来他还记得我随口说的话，原来他从未真正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