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化妆台上震动，是陈砚的微信："刚才节目效果，别介意。但100万是真的，需要的话我转你。"
我盯着那条消息，想起大四毕业那年，我在广告公司实习，他已经是投行分析师。我们挤在15平的老破小里，他加班到凌晨，我煮姜茶等他。那时他说："等我升VP，我们就买带落地窗的房子。"
后来他真的升了VP。但也是那时，他妈妈确诊尿毒症，需要换肾。我陪他在医院守了三个月，看着他头发熬白，看着他握着我的手说："晚晚，我需要更多钱。"
可那时候我刚接到一个去巴黎的工作机会，是公司重点培养项目。他说："能不能晚两年？"我说："我的人生也等不了。"
我们大吵一架。他摔门而去前说："林晚，你永远只在乎自己的进度。"
后来我才知道，他妈妈等不到肾源，在那个冬天走了。他没告诉我，只是朋友圈发了张雪景，配文"对不起"。
再后来，我在巴黎遇到现在的经纪人，回国后资源渐丰，成了小有名气的艺人。偶尔刷到他的消息，在财经杂志封面，身边站着穿高定西装的女伴——后来知道是联姻对象。
去年他离婚了。我刷到新闻时，正在试婚纱。镜子里的新娘笑着，心里却像被扎了根刺。
化妆镜前的手机又响了，是银行到账提醒：1,000,000元。附言：密码是你生日。
我盯着屏幕，眼泪砸在数字上。原来他从未忘记，原来他一直都在。
第三章 被舆论推着走
节目播出当晚，我坐在保姆车后座刷评论。
"林晚太会炒作了！拿前任当工具人！"
"陈砚也够绝，复合就复合，扯什么100万？"
"其实他俩挺配的，当年分手好可惜..."
小夏把平板递过来："你看这条，陈砚的律师朋友发的，说他确实转了100万，还说'尊重当事人选择'。"
我关掉平板，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经纪人周姐坐过来，咖啡杯在膝盖上磕出轻响："晚晚，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趁热打铁，发声明说和陈砚只是朋友，把热度转化为新剧宣传；二是...和他见一面。"
"见他？"
"他助理刚才联系我，说陈砚想请你吃个饭。地点在你工作室楼下的日料店，你方便的话，今晚七点。"
我捏紧手包的链条。三年前他说"你只在乎自己进度"，现在他带着100万和一句"复合"来找我，是在补偿，还是在报复？
日料店的暖帘被风掀起一角，我推开门，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声。陈砚坐在靠窗位置，穿浅灰毛衣，头发比三年前长了些，软塌塌搭在额前。
"来了？"他抬头，眼睛还是记忆里的琥珀色。
我坐下，服务员递来茶单。他替我点了梅酒："你以前喜欢喝这个，微甜不醉。"
梅酒端上来时，我盯着杯壁凝结的水珠："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喝这个？"
"你微博三年前晒过一家日料店的梅酒，后来那家店倒闭了，我找了半年才找到同款酒曲。"他从包里拿出个纸袋，"还有这个，你去年说想要的绝版画册，我托人从日本带回来的。"
纸袋里的画册还带着航空邮件的油墨味。我翻开，扉页写着："致林晚，这次换我等你。"
"陈砚，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抬头看他，"100万，画册，还有复合...你是在演深情戏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