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人点点头,往巷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大概半小时前,我看见三个穿黑雨衣的人从巷尾跑出去,跑得很急,好像在追什么。”
林墨没说话,心里盘算着。那三个黑衣人在巷口被张叔撞见后就离开了,按理说应该往巷外跑,怎么会从巷尾出去?巷尾是条死胡同,只有一道矮墙通向后面的荒地。
说话间已经到了巷尾的老宅院门口。女人推开斑驳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惊得屋檐下的几只蝙蝠扑棱棱飞起来。院子里杂草丛生,正中间果然有块雕花的青石板,边缘已经翘了起来,露出底下的泥土。
“就是这块。”女人指了指石板,“我刚才踩上去晃了一下。”
林墨放下工具,蹲下去看。这块石板比普通的石板要厚,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像是某种图腾,边角磨损得厉害,但能看出工艺很精细。他试着用撬棍撬了撬,石板纹丝不动。
“底下好像垫得挺实,”林墨皱起眉,“可能是旁边的土松了,我给你垫几块木楔就行。”
他从工具包里拿出木楔,刚要往石板缝里敲,女人突然说:“你小心点,这石板底下是空的。”
林墨的手顿住了:“空的?”
“嗯,”女人走到石板边,蹲下来,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花纹,“我听以前的房东说,这院子底下有个地窖,这块石板就是入口。”
林墨心里一动,想起那个男人说的“青石板底下”。他看了眼女人,她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平常事。他试探着问:“那地窖里有什么?”
“不知道,”女人摇摇头,站起身,“房东说早就被填死了。不过我总觉得这块石板不对劲,尤其是下雨天,总听见底下有声音。”
林墨没再说话,低头专心敲木楔。木楔敲进缝里,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他的耳朵却在留意周围的动静,总觉得这女人有点不对劲。她太镇定了,深夜请人修石板,还主动提起地窖,好像知道些什么。
“好了。”林墨把最后一块木楔敲进去,站起身拍了拍手,“应该没事了,等天晴了我再来给你灌浆加固。”
女人点点头,从包里又拿出几张钞票递过来:“谢谢你,林师傅。”
林墨接过钱,数了数,发现多了三百:“不用这么多,说好双倍的。”
“拿着吧,”女人笑了笑,那抹红色的嘴唇在夜色里格外醒目,“算是……谢谢你刚才没把看见的事告诉警察。”
林墨的心脏猛地一跳,手里的钞票差点掉在地上:“你……你说什么?”
女人没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他的衣服,看到他藏在柴房里的秘密。她转身走进堂屋,留下一个白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林墨站在院子里,雨丝落在脸上,冰凉刺骨。他刚才确实没把皮箱子的事告诉警察,这女人怎么会知道?难道她一直在暗处看着?
他不敢再多想,抓起工具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回到柴房,他第一时间掀开稻草,查看皮箱子还在不在。箱子好好地躺在石板堆里,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