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皮箱子塞进石板堆里，又用稻草盖住，这才松了口气。刚走出柴房，就听见院门外传来敲门声，笃笃笃，节奏很慢，不像是警察。
林墨的心又提了起来，走到门边问：“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扫过心尖：“请问，你是林墨师傅吗？我想找你修块石板。”
第二章 神秘女人
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闩。
门口站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手里举着把透明的塑料伞，裙摆在雨里轻轻晃动。她的头发很长，黑得像墨，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脸上没施粉黛，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唯独嘴唇红得刺眼，像是刚喝过血。
“我是林墨。”林墨往后退了半步，让她进来，“这么晚了，修石板？”
女人点点头，走进院子时，目光扫过石榴树，又落在林墨沾着灰浆的裤脚上，嘴角微微弯了一下：“我住巷尾的老张家，刚才听见巷子里吵吵嚷嚷的，好像出了事？”
林墨这才想起，巷尾确实有座空置的老宅院，据说以前是个举人住的，后来一直没人打理，去年好像听说租出去了，没想到住的是个女人。
“没什么大事，警察来查点东西。”林墨含糊道，“你家哪块石板坏了？”
“就是院子里那块雕花的，”女人转过身，白色的连衣裙在昏黄的门灯下泛着柔光，“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它松动了，怕夜里下雨陷下去，想请你现在去看看。”
林墨看了看外面的雨，又想起柴房里的皮箱子，心里有点不踏实：“现在太晚了，工具都收起来了，要不明天一早……”
“麻烦你了，”女人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点恳求，眼睛在暗处亮得惊人，“我一个人住，心里不踏实。你放心，工钱我给双倍。”
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两张百元钞递过来，指尖碰到林墨的手，凉得像冰。林墨看着那两张钞票，又看了看女人苍白的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行吧，我去拿工具。”
他回柴房拿了把撬棍和几块备用的木楔，没敢多看石板堆里的皮箱子。女人已经走到了院门口，正抬头看着天上的雨丝，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像幅水墨画。
“走吧。”她说着，率先朝巷尾走去。
林墨跟在她身后，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像是某种草药的味道。雨还在下，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亮，倒映着两人的影子，忽长忽短。
“你什么时候搬来的？”林墨没话找话，打破这诡异的安静。
“上个月。”女人的声音很轻，“喜欢这里安静。”
“青石巷是挺安静的，就是老房子麻烦，石板总坏。”林墨踢了踢脚下的一块石板，突然想起那个死去的男人，“刚才你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吗？”
女人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雨珠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落在连衣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可疑的人？比如穿黑雨衣的？”
林墨心里一咯噔：“你看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