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眼神和议论，不过是些无意义的背景噪音。
它们提供不了任何有效信息。
唯一让我有点在意的是，我同桌的那个胖子。
他今天……离我好像格外远。
我们俩的课桌之间，那条“三八线”都快变成东非大裂谷了。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
讲台上，地中海发型的数学老师“老王”正在激情挥洒。
“这道立体几何的附加题，涉及到了空间向量的综合运用……”
“非常有难度，有哪位同学想上来挑战一下吗？”
教室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老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捕捉到。
这道题，显然已经超出了在座各位的能力范围。
老王似乎也习惯了，叹了口气，正准备自己讲解。
就在这时。
一只手，在教室那个最被人遗忘的角落，缓缓举了起来。
是我的手。
不是我，是我的手，它自己举起来的。
该死的肌肉记忆……不对，这叫什么？大脑记忆？
这道题的解法，在我看到它的瞬间，就像预装好的软件一样，自动在脑中展开了。
甚至还附赠了三种更简洁的算法。
04
整个（7）班，瞬间经历了三次地震。
第一次，是我举手。
第二次，是老王扶了扶眼镜，用“你是不是发烧了”的眼神看着我。
第三次，是我在全班同学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走上讲台。
“凌……凌小七同学，你……确定？”老王的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没回答。
我只是拿起了粉笔。
我的手很稳，谁也看不出我是一个刚刚打完架的高中生。
“解：建立空间直角坐标系，设A点为原点……”
我的大脑一片空明，手却在黑板上行云流水。
数字，符号，公式，在我笔下不再是枯燥的组合。
它们像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兵，被我精准地调遣、排列。
最后，一个醒目的答案，出现在黑板右下角。
我放下粉笔，转身回到座位。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教室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老王颤抖着声音，拿出参考答案核对了一遍。
“步骤……完美，答案……完全正确。”
“而且……比标准答案的解法，简洁了不止一倍！”
“轰——”
教室里炸开了锅。
如果说，中午的厕所战神传说，还只是在小圈子里流传的八卦。
那么此刻，学渣凌小七秒解压轴题的画面，就是一颗投进校园网的深水炸弹。
我看着眼前刷得更疯狂的弹幕，若有所思。
“打架王？不不不，这是隐藏的学神啊！”
“一手粉笔，一手擒拿，文武双全，我直接原地粉了！”
“这学习能力……果然，大佬就算失忆了，剑心通明的基础还在！”
剑心通明？
我默默记下了这个词。
看来，我忘记的东西，还真不少。
下课铃一响，我的座位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过，没人敢靠近三尺之内。
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我，像在看动物园里刚苏醒的史前生物。
这时，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清冷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群。
“凌小七同学，班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