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培训负责人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嘲弄：
“链子？哼，谁知道是哪个‘男朋友’送的。她那种出身普通的小姑娘，用点高档货，无非两种可能：要么家里有点底子，摆摆谱；要么……就是有人‘送’的。”
“立个‘有主’的人设，方便拒人千里之外，又显得自己清高，手段罢了。”
茶水间里爆发出心照不宣的刺耳哄笑。
秦栀的脚步钉在原地，指尖冰凉。
那一刻，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扒光了衣服，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那些带着恶意的揣测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皮肤。
她有口难言，因为那个唯一能为她作证、本应是她盔甲的男人，要求她绝对保密。
那是第一次，秦栀浑浑噩噩的回到家，胃因饥饿和情绪绞痛难忍。
见到孟衡的那一刻，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进他怀里，渴望一点温暖和支撑。
可当她哽咽着说完一切，孟衡给出的却是一套冷静到近乎冷漠的“职场谏言”：
“栀栀，职场就是这样，无关紧要的人说什么都不重要，你的工作能力才是立身之本。”
他要她强大，却不肯给她一个能让她真正强大起来的身份。
年轻的她还不懂，在“不能公开”四个字面前，她所有的委屈都会显得不合时宜。
秦栀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拉着他的衣袖，用哭腔恳求：
“孟衡，我们公开吧，好不好？我不想再这样了……”
回应她的，是斩钉截铁的拒绝和那套她听了无数遍，如今听起来却格外空洞的“长远规划”。
“现在不是时候，等我们都稳定一些，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好吗？”他放软了语气，试图安抚。
可那根名为“等待”的弦，早已在她心里绷紧。
5.
不成熟的失望或许会被时间抚平，却也会在心里留下疤痕，在下一次风雨来临时，隐隐作痛。
秦栀最终以无可指责的成绩度过了培训期，正式成为了孟衡的秘书。
随着孟衡在公司的地位渐稳，秦栀作为他的首席秘书，需要处理的远不止是冰冷的文件和紧凑的日程。
更包括那些直接指向他私生活的、让她心口发紧的讯息。
孟氏集团的继承人，有赴不完的宴席，推不掉的应酬。
虽然秦栀是他藏在暗处的女朋友，可那辆她从未在公开场合坐过的副驾驶，却从不缺少临时的女主人。
今晚是出于礼仪送合作的胡小姐，明晚是顺路捎带的白小姐，后天，或许又是需要关照的顾小姐……
那个位置，谁都可以暂时拥有，唯独秦栀这个正主，永远被排除在外。
在孟衡醉醺醺的回家后，为他清理呕吐物、准备醒酒汤的是秦栀。
在他因绯闻照片而头疼时，不动声色联系媒体、压下新闻的也是秦栀。
从最初心如刀绞的质问，到后来例行公事的麻木。
最后的最后，她甚至能对着那些暧昧不清的照片，冷静地评估公关风险。
或许他们为此发生过争吵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