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看着她温柔的眼睛，感觉像是在溺水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在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还有人愿意对我这么好，或许，我的人生还没有彻底完蛋。我虚弱地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掉下来，这次却是因为感动。
林雪守了我一整夜，天亮时才悄悄离开。临走前，她把剩下的退烧药和几个面包放在枕头边，还留了张纸条：“有事找我，我窗台下有梯子。”
看着那张字迹娟秀的纸条，我攥紧了拳头。孙越，爸妈，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而林雪，这个在我最绝望时出现的女孩，我会用一辈子去珍惜。
2 三年外卖与灯
结婚那天很简单，就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林叔和林婶没要彩礼，还偷偷塞给我一个红包，说：“小天，小雪眼光好，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好好对她。”我攥着那个还带着体温的红包，眼眶发烫，重重地点了点头。
婚后我们租了个一居室，在离市中心很远的老小区里。为了凑复读的学费和房租，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骑着二手电动车去跑外卖。夏天太阳晒得皮肤脱皮，汗水流进眼睛里，涩得生疼；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手指冻得连手机屏幕都划不开。可每次想到林雪还在家等我，想到我还能有复读的机会，就觉得所有的苦都不算什么。
林雪在一家服装店做导购，每天下班回家都会做好饭。晚上我坐在书桌前学习，她就坐在旁边陪着我，要么看书，要么帮我整理笔记。有时候我学到深夜，困得眼皮打架，她就会给我泡一杯咖啡，轻声说：“小天，再坚持一下，你肯定能考上。”
第一次高考那天，我紧张得一夜没睡。走进考场时，手还在发抖。考数学的时候，一道我明明会做的题，却因为太紧张，怎么也想不起来解题步骤。走出考场时，我看到林雪站在树荫下等我，手里拿着冰镇的矿泉水。
“怎么样？”她接过我的书包，关切地问。
我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考砸了。”
林雪没有责怪我，只是拉着我的手说：“没关系，我们明年再考。你基础那么好，只是太紧张了，下次肯定能行。”
查成绩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