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祭祖,嫂子因为没分到最肥的祭肉,当场把我妈推倒在祠堂门槛上。
我妈磕到后脑,成了植物人。
昏迷两周,哥嫂在家族群里众筹祈福金,说要请高僧为我妈做法。
我给我哥打电话,让他把骗来的钱拿来交医药费。
我妈的主治医生却拦住了我。
「别催了!你哥刚给院长捐了栋楼。」
「他说你是为了争家产,故意咒你妈。」
「对了,你哥嫂已经给你妈签了安乐死同意书,说是为了让你妈有尊严地走。」
听着医生的转述,我浑身冰冷。
办完出院手续,我拿着我妈被篡改的遗嘱回到老宅。
一群记者突然冲了进来:
「听说您母亲立下遗嘱,所有财产都由您哥继承,因为您不是亲生的?」
我气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做个亲子鉴定。」
1.
祠堂的门槛很高,是老宅里那种青石板,常年被岁月磨得光滑。
我妈刘云就是被我嫂子林蔷花一把推倒,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那块青石板上。
「砰」的一声闷响,像一个熟透的西瓜摔在地上。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冲过去时,只看到妈双眼一翻,一丝血线从她花白的头发里渗了出来。
林蔷花还在尖叫:「老不死的!一块肉都护着!你是想把那点肥油带进棺材里吗?」
起因可笑至极。
祭祖分的祭肉,管事的三叔公按规矩,把带着脆骨最精华的那块给了长房长孙,也就是我哥沈川。
但我妈,把那块肉从沈川碗里夹走,转手放进了我的碗里。
她说:「念念爱吃这个,阿川你吃别的。」
林蔷花当场就炸了。
她怀着孕,本就骄矜,此刻更是把筷子一摔,指着我妈的鼻子骂了起来。
我妈被她骂得脸色发白,想把肉夹回去,林蔷花却不依不饶,伸手就来推搡。
于是,就有了祠堂门槛前那血腥的一幕。
救护车呼啸而来的时候,林蔷花还在跟亲戚们哭诉,说我妈偏心眼,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跟哥哥抢东西吃,不要脸。
我哥沈川,从头到尾,就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泥塑。
他甚至没有跟我一起上救护车。
2.
市一院的诊断书冰冷刺骨。
「重度颅脑损伤,脑干严重受损,已呈植物人状态。」
我守在ICU外,两天两夜没合眼。
医药费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沈川和林蔷花,一次都没来过。
我打电话给沈川,让他过来交钱。
电话那头,是林蔷花尖利的声音:「交什么钱?人是你妈自己摔的,凭什么让我们交钱?再说了,我现在是孕妇,医院晦气,阿川得陪着我!」
沈川抢过电话,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却透着凉薄:「念念,你先垫着,我这边手头紧。」
手头紧?
我点开家族群,沈川和林蔷花刚刚发起一个「为母祈福」的众筹。
说辞恳切,配图是我妈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照片。
他们说要请得道高僧为我妈做法事,祈求神佛保佑,目标金额二十万。
群里的亲戚们纷纷慷慨解囊,转账记录刷了屏。
我气得浑身发抖,再次拨通沈川的电话,声音都在颤:「沈川,你把骗来的钱立刻拿来交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