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只要轻轻皱一下眉，就有无数男生争先恐后地去安慰。现在，她用力抓着我的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
我轻轻笑了笑，动作不大，却异常坚定地将袖子从她手中抽了回来。高级定制西装的料子很滑顺，没费什么力气。
“王娜，”我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礼貌的疏离，“谢谢你们来参加聚会。”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那些价格不菲的菜肴和名酒，最后重新落回她惨白的脸上。
“这顿饭，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家吃好喝好。”我晃了晃手中的黑卡，黑色的卡面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幽暗的光弧，“至于我……”
我转身，不再看她，朝着包厢门口走去。赵康立刻无声地跟上。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半侧过身，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抱歉，我现在比较忙，得专注想想怎么花掉这一百亿。实在没空，应付无关的路人了。”
门在我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背后那片死寂，以及可能随之爆发的各种复杂声响。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落在上面，悄无声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赵康落后我半步，恭敬地询问：“老板，接下来您有什么安排？是否需要回您的顶层套房休息，或者看看酒店的其他设施？”
我没立刻回答，只是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如织的车流。那些曾经需要仰望的豪车，此刻看起来像小小的玩具。
钱真的能改变一切吗？
至少，它能买回尊严，能把曾经踩在你头上的人，瞬间打入尘埃。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金钱堆砌出来的奢华气息。
“不了，”我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找个地方，陪我喝一杯。然后……我们聊聊，这一百亿，该怎么让它变得更有意思。”
比如，让某些人，为他们今天，以及过去做过的所有事，付出点代价。
这个念头冒出来，让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赵康躬身：“是，老板。顶楼的星空酒吧刚到了一批珍品威士忌，环境也很安静。”
我点点头，迈步向前。
脚步声被地毯吸走，只有心跳声，在胸腔里沉稳地敲击。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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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顶楼的星空酒吧名副其实。穹顶是特殊的玻璃材质，将城市的霓虹与真实的星空巧妙融合，仿佛置身于银河之中。音乐是低回的爵士，空气里飘着雪茄的淡淡醇香和威士忌的醇厚。
赵康引我到一个视野极佳的半开放式卡座，柔软的沙发仿佛能将人包裹进去。他亲自为我斟上一杯琥珀色的液体，酒液在杯中晃动，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老板，这是麦卡伦莱俪系列，55年陈酿。”他低声介绍，姿态依旧恭敬，但比在楼下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他在观察，我这个突如其来的百亿富翁，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我端起酒杯，没有立刻喝。冰球在杯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一百亿……这个数字太庞大了，庞大到不真实。它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将我原本平静（或者说贫瘠）的生活彻底冲垮。现在，我需要在一片狼藉中，重新站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