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她是讲台上骄傲的英语老师,我是她最头疼的学渣。 她总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陆言,你这样将来怎么办?” 后来她家里出事,急需五十万,我默默递上支票。 她认出我,脸色煞白:“怎么是你...” 婚礼上,她穿着婚纱苦笑:“当年教训你的话,居然说给了我自己。” 我温柔吻去她的泪:“现在换我来教你,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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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李暖站在讲台上,阳光透过窗户给她周身镀了层柔光,她念英文课文的声音真好听,像磁带里的播音员。可这声音落到我耳朵里,自动就变成了催眠曲。我脑袋一顿一顿,眼看就要跟周公下棋去了。
“陆言!”
冷不丁一声点名,把我瞌睡虫全吓飞了。我噌地站起来,凳子腿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全班一阵低笑。
李暖皱着眉,走到我面前,指尖敲了敲我摊在桌上的课本——干干净净,连个名字都没写。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挺好闻,但此刻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刚刚讲的这段,请你翻译一下。”她声音冷冰冰的。
我盯着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我憋了半天,吭哧出一句:“老师……这段讲的是……一个人……在走路?”
哄堂大笑。
李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失望和一种……说不清的烦躁。
“陆言,你能不能稍微用点心?距离高考没多少天了!你这样整天浑浑噩噩,将来怎么办?啊?你告诉我,你将来能干什么?”
“将来怎么办”这五个字,像把小锤子,一下下砸在我心上。那会儿的我,是个连三本线都悬的吊车尾,而她,是学校里最年轻漂亮的老师,是所有男生私下里憧憬的对象。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我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我低着头,没吭声。心里却有个声音在顶撞:将来?将来怎么样,关你屁事。
但这话我没敢说出口。只是把她那句“陆言,你这样将来怎么办”,连同她当时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起刻在了心里。
2
再次见到李暖,是在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场合。
一家格调很高的咖啡厅,约我来谈投资的人还没到。我习惯性地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处理邮件。这几年,我运气不错,抓住了几个风口,当初那个被预言没将来的学渣,阴差阳错成了别人嘴里“陆总”。
不经意抬眼,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纤细,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米色风衣,坐在离我不远的位置。她对面的男人西装革履,表情却很不耐烦。
“李小姐,五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们非亲非故,你总要给我个信你的理由吧?”男人语气轻佻,“或者说,你打算用什么……别的方式补偿?”
是李暖。她肩膀微微发抖,双手紧紧攥着面前的咖啡杯,指节泛白。侧脸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但那份熟悉的骄傲轮廓还在。
“王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母亲的手术真的不能再拖了……我可以打借条,利息按最高的算……”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低微到了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