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开始恨。
我恨我妈,恨我弟。
如果不是他们逼着要那三十万,我和闻雨现在还好好的。
我跟我妈大吵了一架。
我把闻雨离家出走的事都怪在她头上。
我妈也委屈,哭着说:“我有什么错?我不都是为了你弟弟好吗?一家人,至于这么算计吗?是那个女人心太狠!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片茫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不就是三十万吗?
为什么她宁愿放弃我们的婚姻,也不愿意拿出来?
在她心里,钱就比我,比我们这两年的感情,还要重要吗?
我开始喝酒,每天晚上都把自己灌醉。
只有醉了,我才能睡着。
有一天晚上,我喝多了,踉踉跄跄地回家。
开门的时候,钥匙掉了,我摸了半天也找不到。
我靠着门,滑坐在地上。
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要死。
我下意识地喊:“老婆……水……”
喊完,我才反应过来。
这个家里,已经没有那个会给我递水的人了。
黑暗中,我好像又看到了她。
她穿着那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客厅里,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爱,也没有恨。
只有一片我看不懂的,冰冷的平静。
我伸出手,想去抓住她。
“闻雨……你回来……”
她慢慢地后退,身影越来越淡。
“陈辉,”我好像听见她在说,“你从来,都不懂我。”
然后,她就消失了。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发现自己就睡在家门口的地上,身上只盖着一件薄外套。
那件外套,是闻雨的。
是她留在这个家里,最后一件属于她的东西。
上面,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花的香味。
6
我以为闻雨只是在跟我赌气。
女人嘛,总要哄的。
等她气消了,我去她娘家,或者她闺蜜那里,把她接回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至于那三十万,不给就不给了。
弟弟的婚事,总有别的办法。
跟老婆比起来,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我当时还很乐观地想,也许这次冷战,反而能让我们把话说开,以后日子过得更好。
这种天真的想法,在我接到一个电话后,被彻底击碎了。
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开会,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我挂了,对方又打。
我只好跟领导告了声罪,走到走廊去接。
“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陈辉先生吗?”
对方的声音很客气,是个男人,听起来很专业。
“我是,你哪位?”
“我是XX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受闻雨女士的委托,特地致电与您沟通关于您二位离婚协议的相关事宜。”
“离……离婚?”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谁要离婚?”
“是您的妻子,闻雨女士。”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