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明显的哭腔。陈默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了林溪的闺蜜——苏晴。她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桶,与病房的氛围格格不入。
“苏晴……”陈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我……这是在哪儿?”
“医院啊!”苏晴连忙放下保温桶,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了扶他的枕头,“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吓死我了!医生说你是轻微脑震荡,还好没什么大事。”
医院?昏迷?
陈默的脑子像是生锈的齿轮,缓慢地转动着。他模糊地记得自己冲进了那座废弃的仓库,在满是灰尘的角落找到了那个刻着“水”字的银色吊坠,然后……然后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是谁送我来的?”他追问,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起来,输液管里的液体都随着他的心跳微微晃动。
提到这个,苏晴的眼神有些闪烁,她低下头,避开了陈默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是……是一个匿名电话。昨天早上,有人用公用电话打给我,说你在城郊第一人民医院,让我赶紧过来。我到的时候,你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身上盖着医院的被子,外套被扔在旁边的椅子上,全是泥。”
匿名电话?
陈默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太奇怪了。袭击他的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反而要多此一举地打电话通知苏晴来救他?这不合常理,更像是一个刻意布置的陷阱。
“电话里还有说别的吗?比如是谁袭击了我?或者……林溪的消息?”他急切地问道,抓住苏晴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提到林溪的名字,苏晴的眼圈又红了。她摇了摇头,声音哽咽:“没有……电话里只说了你的位置和病房号,别的什么都没说。我也一直在找溪溪,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她爸妈昨天还打电话来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陈默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道袭击他的人和林溪的失踪没有关系?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更复杂的阴谋的开始?
他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陈设简单得有些过分,只有一张病床、一个床头柜和一把掉漆的椅子。窗户关着,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外面的情况,也隔绝了阳光,只留下一种压抑的阴暗。
“我的手机呢?还有……一个银色的‘水’字吊坠,你看到了吗?”陈默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那两个东西是他找到的唯一线索,绝不能丢。手机里有他和林溪的聊天记录,或许能找到一些被忽略的细节;而那个吊坠,他总觉得隐藏着什么秘密。
苏晴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来的时候,你身上除了这件沾满灰尘的外套,什么都没有。我帮你整理外套的时候,口袋里只有几张皱巴巴的纸巾和一块钱硬币。手机和吊坠,可能是被袭击你的人拿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