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好’，在下受不起。”谢轻舟垂下眼，避开他的视线，语气里带着点嘲讽，“也请王爷别再自欺欺人，您留着在下，不过是因为……”
“住口！”萧绝猛地打断他，他怕谢轻舟说出“苏公子”，怕谢轻舟说出“替身”——他明明已经在改了，明明已经想把所有好都给谢轻舟，可谢轻舟怎么就看不到？
“萧绝！你放开谢先生！”赵珩上前想拉，却被萧绝狠狠瞪了一眼：“太子殿下，再拦着，本王就不客气了！”
赵珩被他眼底的狠劲吓住，脚步顿住了——他知道萧绝说得出做得到，真闹起来，别说留不住谢轻舟，自己说不定还要吃亏。
萧绝不再管他，拽着谢轻舟的手腕就往外走。谢轻舟没再挣扎，只是垂着眼，任由他拉着，指尖却悄悄蜷了起来——他早该知道，萧绝就是这样，用最蛮横的方式把人捆在身边，前世如此，今生还是如此。
一路拽回王府，萧绝把谢轻舟推进自己的寝殿，“砰”地关上门，插上门栓。殿里只点着一盏烛灯，昏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里满是紧绷的火气。
萧绝松开手，后退了两步，看着谢轻舟的背影，声音又疼又怒：“你为什么要跟他走？赵珩能给你什么？本王给你的不够多吗？”
谢轻舟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疲惫的嘲讽：“王爷给的，是在下不想要的。太子殿下能给在下自由，这就够了。”
“自由？”萧绝笑了，笑得眼眶都红了，“本王把你留在身边，是怕你受伤害！前世你就是……”他猛地顿住——他不能说前世，不能让谢轻舟知道他重生的事，怕谢轻舟更觉得他疯癫。
“前世怎么样？”谢轻舟追问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带着点刻意的逼问——他就是要让萧绝说不出话，就是要让萧绝知道，他所谓的“好”，在自己眼里有多可笑。
萧绝被问得噎住，胸口闷得发疼，只能换个话题，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恳求的意味：“轻舟，别跟太子走好不好？留在王府，本王不逼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在身边……”
“留在王府，做什么？”谢轻舟终于打断他，声音陡然冷了下来，眼神直直地盯着萧绝，像要看穿他心里的想法，“做王爷的‘替身’吗？做那个跟苏公子长得像、能让王爷念着旧情的影子？”
“替身”两个字一出口，萧绝像被雷劈中一样，猛地僵在原地。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喊“不是”，可看着谢轻舟那双冰冷的眼睛，话却堵在喉咙里——他突然意识到，谢轻舟不是在乱说，谢轻舟是真的这么认为。
为什么？谢轻舟怎么会觉得自己是替身？
萧绝皱着眉，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明明已经跟林朔说过，不准再提苏公子，明明已经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谢轻舟身上，可谢轻舟怎么还是这么想？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还是……谢轻舟以前就误会了什么？
他看着谢轻舟，语气里没了之前的怒火，多了点茫然和困惑：“轻舟，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把你当替身，从来没有……”
